我的雇工背叛了我,我的朋友蒙受著災(zāi)難和恥辱,而我卻一動不動地在這兒腐爛,提利昂心想,我以為自己贏得了這場該死的戰(zhàn)爭,勝利的滋味就是這樣的嗎?“聽說藍(lán)禮的鬼魂顯靈,打敗了史爾爵士的消息嗎?”
波隆笑道:“他媽的給活活淹死了?!?/p>
“我欠他一筆巨債,不知該怎么償還?!彼樕系膫蹋罢f真的,我對此人了解不多?!?/p>
“他是個死魚眼的白袍。除此之外,你還想知道什么?”
“他的底細(xì),”提利昂道,“從頭到尾?!逼鋵嵥胍氖锹蔷羰繛樯匦ЯΦ淖C據(jù),但不敢直說。在紅堡里,人人都得學(xué)會管住嘴巴,因為墻里面不僅有老鼠,還有會說話的小小鳥和蜘蛛。“扶我起來,”他說,一邊竭力撐著,“該去見父親了,再不露面可不行。”
“他鐵定會夸你變漂亮了?!辈〕芭?。
“算啦,我的臉本就這樣,如今還掉了半個鼻子……我們還是說說漂亮人兒吧,瑪格麗.提利爾抵達(dá)君臨了沒?”
“沒有,還在途中,但整個城市業(yè)已為她陷入了瘋狂。你知道嗎?提利爾家從高庭運(yùn)來整車整車的食物,以她的名義散發(fā)給人民。每天都有數(shù)百輛馬車進(jìn)城。君臨的大街小巷里,提利爾的人招搖過市,只要胸前縫著細(xì)小的金玫瑰,就不用為喝酒買單。有丈夫的女人、沒丈夫的寡婦,還有妓女,所有女的都為這些繡著金玫瑰的黃毛小子而迷亂?!?/p>
他們向我吐唾沫,卻給提利爾送酒喝。提利昂從床上滑下來,腿腳搖晃,天旋地轉(zhuǎn),他慌忙抓住波隆的手臂,差點跌個狗吃屎?!安ǖ?!”他叫道,“波德瑞克.派恩!七層地獄,你在哪兒?”疼痛像只無牙的狗噬咬著他。提利昂痛恨虛弱,尤其痛恨自己的虛弱。這讓他感到羞恥,羞恥讓他憤怒?!安ǖ?,滾到這里來!”
男孩飛奔而至。他看見提利昂緊倚著波隆的胳膊站了起來,頓時張口結(jié)舌。“大人。您起來了。是否……您是……您是要酒嗎?安眠酒?要我去叫學(xué)士?他說您必須待在這兒。我的意思是,待在泰溫.蘭尼斯特公爵的名字產(chǎn)生了魔力。馬林.特蘭爵士一邊咕噥,一邊下達(dá)指示,跟著吊橋就放了下來。另一位御林鐵衛(wèi)在河對面站崗。奧斯蒙.凱特布萊克爵士看到提利昂蹣跚著走來,滿臉堆笑,“感覺好點了,大人?”
“好多了。什么時候再打仗?我簡直等不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