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們一聽我這么說,紛紛拿起疊好的衣裳,往各宮送去。
月子里淋雨,病未好便來到了雜司院,這身子怕是落下了病根,肩膀酸痛。
“姑姑,衣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睂m女進(jìn)來稟報。
“那走吧?!鄙頌闀褚绿幍墓苁?,并不需要親自送這些宮女的衣裳,但我為了聽到孩子的消息,和妃的景蘭宮便由我親自去送。
已近黃昏,天氣好得出奇,連帶那黃色的琉璃瓦在夕陽艷紅的照耀下也發(fā)出了刺眼的反光。
過了幾個院,走了幾條廊,出了兩個圓門,便是冗長的甬道。
道上的宮人很多,舉止規(guī)矩,步伐輕緩,盡管如此,還是能時不時地聽到她們傳來的低語聲。當(dāng)聽到“選秀”二字時,我一怔,許久才恍然,新帝登基的第一次選秀要開始了。
新帝劉幕才十七歲,又沒立后,只有和妃這一個后妃,余下的都是美嬪,可以想象這場選秀的熱鬧--或者用激烈來形容更合適。
我不禁想到當(dāng)年太后為了和貌美的后妃們爭奪帝王寵愛所使出的手段……
就在我步入一處精致的院子時,小孩子的哭聲沖入了我耳中,那聲音嘶啞,伴隨著氣喘,顯然是不知哭了多久。
那是我的孩子。
理智告訴我不該在此時擅自闖入,我卻無法冷靜,箭步上前,猛然推開了木門。
“你是誰?”房里正吃著瓜子的乳娘一見到我,立刻警惕地站了起來。
小床上的小人兒很小很小,明明應(yīng)該足月了,竟然比剛出生時小了許多。
他的小臉因為竭力的哭聲而漲得通紅通紅,雙手雙腳使盡地?fù)]舞著,像是在尋找著什么。
我三步并作兩步走過去抱起他,他的小嘴便往我懷里探著,那模樣顯然是餓壞了。
我強忍著流淚的沖動,看向一旁的乳娘,冷靜地說:“小皇子餓壞了,你怎么不給他吃奶?”
“你是誰???”乳娘疑惑地看著我,“和妃娘娘說過,一天只給吃兩次奶就夠了?!?/p>
“兩次奶怎么能夠?”我驚呆了,一般的孩子一天起碼喝六七次奶,難道我的孩子一直就是這么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