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賭坊轉(zhuǎn)了一圈,還是不見那執(zhí)事的影子。昨日招呼他的小廝還在,見了他倒頗客氣,說是執(zhí)事這幾日生病都來不了,不過他家小主人方巧在樓上,可以替沈宏昌通稟。說著話將他引到一間耳房請他稍候,端茶遞水伺候得極為周到。
沈宏昌詫異之余不免有些得意,看來有錢就是不一樣,他琢磨著等要到玉佩后再尋個機會賭一把,贏了銀子好給自己和秀秀添置幾套光鮮衣服,也免得老是被隔壁那姜老太瞧不上。
過了一會,那小主人果然來到,卻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公子,行動舉止間一派清貴之氣,望之脫俗。且知書達禮,對人也很謙和,一進門便與沈宏昌拱手施禮,連連賠禮道:“沈老爺久等了,快請坐,請坐?!?/p>
當下二人對坐,沈宏昌將那玉佩的事情說了,道:“還請小主人將玉佩抵換與我,感激不盡?!?/p>
那少年公子笑道:“沈老爺誤會了,我并非此間的小主人,不才只是坊中管家,小主人還在樓上,勞煩沈老爺再等些時候?!?/p>
沈宏昌聞言不禁微微失望,心道:“只是個管家便這種氣派,卻不知那小主人是何等樣人?!?/p>
那清俊的管家怕他等得不耐煩,便與他閑話混些時間,一時說得熟了,便問他家中都有什么人。
沈宏昌道:“家中并無旁人,只一個女兒?!?/p>
那管家聽聞他有個女兒便很熱心,又問起年紀,是否許配人家?說到后來竟還要替他保媒尋個當對的人家。沈宏昌一直為秀秀的婚事煩心,因著他家這等情形,媒人都不肯上門,聽得這等好事自是喜出望外,一股腦兒便都說了,這其中自然包括秀秀的名字。
“秀秀……沈秀秀……”那管家含笑將那名字重復(fù)一遍,道,“好名字?!?/p>
說罷起身,道:“小主人怎地還不下來,我再去催催?!?/p>
秀秀幾乎把整個石州城翻過來找了一遍,腿都跑斷了,還是沒找到她爹。
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右邊眼皮一直一直地跳,秀秀隱隱有不祥的預(yù)感。她爹沈宏昌已經(jīng)兩天兩夜沒回家了,這兩天兩夜他在干什么?賭么?他輸了還是贏了……如果贏了又怎會不回來?難道……難道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