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薛王爺清清喉嚨,發(fā)覺有些話在這肅穆的公堂上不那么好說。
“咳咳……”他又咳兩聲,轉(zhuǎn)而開始嫌公堂過于空曠,咳個嗽都這般大聲,居然還有回音,一點聲來回在堂里晃蕩個半天。薛王爺甚是煩惱,干脆從公案后走了出來,負手踱著四方步兒慢慢地朝秀秀跟前走去。
“哦……王……王爺……你好……呵呵……”秀秀大著膽子揮手朝薛王爺露出個笑臉,心里卻著實打起小鼓,咚咚咚響個不休。看他逼近,由不住便往后退。
“不好……一點也不好。”
“哦,這個……要要……看大夫嗎?”
死丫頭說什么呢?看什么大夫?薛王爺眉頭擰成個疙瘩,道:“你膽子不小??!居然連孤王都敢戲弄。”
“哦……哪里???”秀秀摸摸自個的小心肝,“民女怎……怎敢戲弄王爺?”
“不敢?”連他的字據(jù)都騙,還說不敢?他活了二十年就沒見過敢騙他的人,這死丫頭是第一個!薛王爺十分之憤懣,“把字據(jù)還給我,不然我就……”
就怎樣?薛王爺咬咬牙,恨恨道:“不然我就把你扒光了掛到城頭上去?!边@話有點無恥,尤其對一個女子,那簡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他薛寶琉平生頭一次對個女子說這么無恥的話,自覺十分羞慚。不過,無恥便無恥吧,無論如何那字據(jù)也不能流傳出去,更不能讓那字據(jù)成為舉國上下交相議論的笑話。
秀秀的臉頓時煞白,連小嘴唇都變成了蒼白色:“你……你說話不算數(shù),你說了不會對我怎樣的……”這不是廢話嗎?這個該死的色鬼王爺要是說話算數(shù),又怎會出爾反爾硬是逼著姜阿牛把她帶到這個地方來?
“這都是你逼的?!毖ν鯛攷缀跏菑难揽p里擠出這幾個字,“不然,你也履行諾言立個字據(jù)給我。咱們交換,那便一了百了?!?/p>
“可我……我真的不會寫字??!”
“我寫,你蓋手印。”
“寫寫寫……寫什么?”
“就寫沈秀秀自此以后萬事聽從秦王安排,絕無悖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