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期待,還是害怕,有一天我會像安生一樣拖著疲憊的軀殼回到最初出發(fā)的地方。
是物傷其類,還是感同身受,如果走了那么遠的路,只是走成了一個圓,那些這些孤單的路途,究竟有沒有價值和意義?
最后那一幕,安生騎在單車上,在巨大的月亮前面往后一仰頭,像極了我們熱情飽脹卻不知如何排遣的青春。
完美落幕。所有人都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掌聲雷動。
我哭紅了雙眼。
{那一年我們二十歲,一切都還很美}
這一年夏末,我買了一個二十九寸的白色箱子,上面被我和黃鶴一起貼滿了花花綠綠的貼紙,十分壯觀,因為它浮夸的扮相,以至于后來在印度窮游時,我所到之處總是引來印度人民的熱情圍觀。
帶著破釜沉舟的心情,我拖著這個滿滿當當?shù)南渥语w去了北京。
離開長沙那天,溫度很高,我穿著那條寶藍色的長裙在公寓樓下等R,中午兩點的飛機,十二點半我們才碰面。
幫我把箱子放進后備箱時,他皺著眉說:“怎么這么重?!?/p>
我心不在焉地回答說:“嗯啊,帶了好多東西,不打算回來了?!?/p>
他呆了一下,又用試探的語氣來確認我剛剛說的那句話。
“不打算回來了?”
“嗯啊,我想試試看北京的生活?!?/p>
他開車送我去機場,車里飄著若有似無的音樂聲,我戴著大大的墨鏡,看著在我身后不斷倒退的風景。
臨行前的這頓午飯我們吃得都不太好,時間太緊,甚至來不及慢慢咀嚼,我們說話的時間比吃飯的時間還要多。
我看著他,比起我們剛剛認識的那個時候,他胖了一點兒。
他說:“別人都說我稍微胖一點兒比較好看?!?/p>
我嗤鼻一笑:“他們騙你的,只有我才不會騙你。”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