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師父受傷那次,他滿身是血,胸口里竟然是他出谷前我求他給我?guī)Щ貋淼钠び啊D菚r候我特別喜歡用手在墻上投射出影子玩,聽他說外面有賣皮影的,就央求他出谷時給我?guī)АD瞧び吧险粗难?,也擦不干凈,我后來自編自演一出贊美他的戲,他也不看,氣煞我也?/p>
至今我還記得當初寫的詞:“風兒輕輕吹,葉子緩緩飛,我在樹底下,小風慢慢歸,一起等著師父回?!?/p>
我輕輕念起這首詞,想起我起初騎馬時有些怕,從小風身上摔下來,他飛來一把托住我,長發(fā)飄在我的眼簾,有淡淡的萱草的味道。從此以后我更是不再學那些武功劍法,我若是學會了,他就不會保護我了,這種劃不來的買賣我是不會做的。
想起往日的種種,眼睛一酸,不曉得師父想我了沒有,這次可是我離家出走時間最長的一次,他到今日都無動于衷,也不曉得來找我一下,我走得又不遠。
我搖了搖頭,往洞里面走去,那男子還在昏睡,我躺在旁邊干凈的草垛子上,蹺著二郎腿,叼著狗尾巴草,琢磨著明兒該怎么辦。
這三天的離家出走,足以讓師父知道我的決心。我回去之前,把臉上弄得慘些,好像在外頭受苦了一樣。他肯定得心疼我,趁著他心疼我,我就跟他說清楚,嫁人可以,但是得看清楚了才能嫁,那人要是缺胳膊少腿,再缺心眼,我是萬萬不嫁的,希望他能推己及人,體諒我一個少女的心情。
突然覺得這三天的歷練果然讓自己成長了很多,想到這里,我便美美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洗漱完了,又看了那人一會兒,他雖然未醒卻也可以胡言亂語,看樣子萱草的確有效。
我替他擦了擦傷口,換了藥,扶著他灌下了一碗湯藥,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拍了拍他的臉蛋,對他說道:“小子,你好好睡,我去找人來救你?!?/p>
這男子仿佛能聽見一般,囁嚅著嘴唇,我湊上去才聽清楚,他道:“不……不要……”
我哪里管他要不要的,看他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出什么大事,便收拾了下我的寶貝,吹了個口哨,正在溪邊喝水的小風一顛一顛地跑過來。
我翻身上去,囑咐道:“回去可不許這樣活蹦亂跳,要裝得很疲憊,我們可不是出來玩的?!闭f著我又抓了抓的頭發(fā),讓它們蓬亂一些,順便揉了揉眼睛,希望眼睛紅紅的。這幾天忙得我都沒有吃飯,估計面色也不好看,這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