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只是覺得瑟爾的兩個受害者那種典型的受傷反應(yīng)很好玩。賽拉斯·威克利猛地灌下杯里剩余的啤酒,很討厭自己似的把杯子推開,然后一聲不響地離開了酒吧。他像一個要擺脫有關(guān)某個臟亂密室的記憶的人,一個對自己的挫敗感到憤慨的人。沃爾特還納悶了片刻,或許拉維尼亞說得沒錯,威克利真的有些神經(jīng)質(zhì)。
托比·塔利斯則完全相反,他根本是個不知道退縮和自我厭憎為何物的人。他正在重整旗鼓。
“你那位年輕的朋友,有些木訥?!彼f,眼睛仍盯著吧臺那里正和比爾·馬多克斯聊天的瑟爾。
“木訥”,沃爾特覺得這是最不適合形容瑟爾的詞了,但他知道托比勢必要為自己的一時失利辯解。
“你一定要帶他來看看胡屋。”
胡屋是一幢漂亮的石頭房子,在薩爾科特鎮(zhèn)粉紅、乳白和艷黃的成排尖頂屋中顯得與眾不同。它以前是家旅館,據(jù)說石材來自山谷更遠(yuǎn)處的一家修道院?,F(xiàn)在,它成了某種品質(zhì)的展示,如此珍稀,以至于托比拒絕了很多買家的出價,在這里住了好幾年,而他通常隔兩年就會換個住處--對他很難采用“家”這個說法。
“他會在你家久待嗎?”
沃爾特說他跟瑟爾準(zhǔn)備合作寫本書,但還沒想好怎么寫。
“《浪游奧福德》這類嗎?”
“有點那種味道。我負(fù)責(zé)文字,他負(fù)責(zé)圖片??墒俏覀冞€沒想好主題?!?/p>
“這個時候浪游還有點太早了。”
“拍照卻很合適,趁這里還沒被草木填塞之前?!?/p>
“或許你那位年輕的朋友想拍拍胡屋。”托比說著拿起兩杯啤酒,裝得極其隨意地朝吧臺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