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20世紀80年代后期與羅章龍先生有過交往。他那時任全國政協(xié)委員和中國革命博物館顧問,是一級教授。雖已90高齡,但精神矍鑠,思維敏捷,待人接物不卑不亢。在他那淡定的背后,我總是能隱約感覺到一種不平之氣。他總是喜歡懷舊,而在這種懷舊中他總是以毛澤東為參照物,似乎只有以毛澤東為參照物才能襯托出自己的歷史價值。他與毛澤東曾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但歷史和命運卻與他開了一個大玩笑,一次偶然事件把他拋出共產黨的高層,使他遠離政治,成為教授學者……
羅章龍先生曾寄詩稿于我,希望發(fā)表。經請示領導,回復說:拿不準。只好作罷。
我存有他一信,為他的助手代筆:
士方同志:
前周賜談聆教良殷,茲遵囑寄拙作《大革命時期詩草》(上),余稿容續(xù)寄。
至希教正順頌
撰祺
羅章龍啟
一九八七年六月十九日
盼復
此信封箋均有中國革命博物館字樣,發(fā)信地址處寫為:前門西街4樓7—264號
羅章龍先生曾為我題詩,并題贈兩本著作與我。我為他拍照,兩人一起合影。我將合影貼在卡紙上,又承蒙老先生親筆在紙邊上題款簽名。因他知我也是北大哲學系的畢業(yè)生,故在題款上稱我為同學。如今這些已成為我懷念他的一點由頭。
現(xiàn)在還有多少人知道他?還有多少人會記得他?還有多少人記得這位老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