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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德·博蒙特在上樓的時候點著了一根有綠斑點的細雪茄。到了墻上掛著州長畫像的二樓樓梯口處，他轉(zhuǎn)向建筑的臨街面，敲了敲走廊盡頭那扇緊閉的厚橡木門。

一聽到保羅·馬茲維說“進來”，他就打開門走了進去。保羅·馬茲維一個人在房間里，正雙手插著褲兜站在窗前，背對著門，透過窗簾俯視樓下昏暗的唐人街。

“唔，你來了。”他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保羅·馬茲維四十五歲，與內(nèi)德·博蒙特身量相仿，但多了四十磅精實的肌肉。他發(fā)色淺亮，中分頭梳得服服帖帖；臉龐紅潤、輪廓堅毅，可以稱得上英俊。他的衣裝質(zhì)地優(yōu)良，儀表嚴整，因此毫無浮夸之嫌。

“借我一點錢?！眱?nèi)德·博蒙特關(guān)上門后開了口。

“多少？”馬茲維從上裝內(nèi)兜里摸出了一個棕色的大錢包。

“兩百。”

“賭輸了？”馬茲維給了他一張一百美元的支票和五張二十塊的現(xiàn)鈔。

“謝了，”內(nèi)德·博蒙特把錢收好，“是啊?！?/p>

“你有一陣子沒贏什么錢了，對吧？”馬茲維把手收回褲袋的時候這樣問。

“沒那么久--一個月或者六星期而已。”

馬茲維微笑了起來。“輸錢的話，就算久了?！?/p>

“對我來說可不算?！眱?nèi)德·博蒙特的聲音里有隱隱約約的怒氣。

馬茲維翻攪著口袋里的一堆硬幣。“今晚賭得大嗎？”他倚上了桌角，然后低頭看著腳上錚亮的棕色皮鞋。

內(nèi)德·博蒙特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金發(fā)男人，然后搖搖頭說：“小意思?！彼呦虼斑叄謱γ娴臉侨褐咸焐璩?。他與馬茲維擦身而過，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個號碼?！拔梗?，我是內(nèi)德。佩吉·歐圖爾現(xiàn)在的賠率是多少？就這么點兒？……好吧，每個替我押五百……好……我敢說肯定會下雨，那樣的話，她就能擊敗‘焚化爐’了……行啊，到時候再告訴我賠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