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2月12日,我和麗琪結(jié)婚了,因為我想把自己變成是你,做和你一樣的事情。我向麗琪保證,無論何時何地,無論她是什么樣子,我都不會拋棄她,我要陪伴她、愛護她直到最后。
2002年1月18日,麗琪不能下床了,我沒有雇保姆,都是親手給她煮飯,親手幫她大小便,有時她情緒很低落,說自己幫不上我一點忙還添累贅。而我對她說,這么做我心甘情愿,因為我是你丈夫。真的,盡管我不像愛你那樣愛她,但是,自她成為我妻子之后的點點滴滴已經(jīng)深入我的心,這讓我對她無限憐愛,不能割舍。時常時常地,我會想起你,也思念你,可是你沒能成為我的妻子,所以你是神,我總是在追逐你卻怎么也趕不上。而麗琪是我的妻子,我愛她,就是在愛自己。我深深理解了你說你不希望彌洛活也不希望他死的那句話。
你守候著彌洛,我守候著麗琪,想想吧,我在做著同你一樣的事情,難道不是一種絕美的幸福嗎?
2002年2月10日,麗琪在我的安撫下睡著了,她的手插在我的衣袖里,臉頰上還掛著淚花,我不禁心酸起來。這已經(jīng)是她第N次試圖自殺了,她說她知道我心里愛著另外一個女人,她怕我拋下她去尋找那個女人。我搶下她手上的刀子,安慰她說:“我不會,我不會,我永遠都不可能拋下你,因為你是我的妻子?!彼幌嘈?,她問我到底愛不愛她。我說如果不愛怎么會成為你的丈夫?她不答應(yīng),一定讓我說愛她。我說:“我愛你,你是我的妻子,我會永遠愛你?!甭犃诉@話她才安心,慢慢地睡去。
一直一直想留給你的話,我說給了她。并沒有不自然,而且她再要求我說時,我仍會不厭其煩地說給她聽。她是活在我身邊的人,我有些分不清她和你的差別了。
彌洛太太把流水賬也讀完了,她努力在記憶中尋找自己是不是認識一個叫麗琪的女孩,她長得什么模樣??伤]有找到,她認識的人中沒有叫麗琪的。這個麗琪如今是他的妻子,她已經(jīng)和他結(jié)婚一年多了,自己卻才剛剛知道。一縷陽光從窗簾縫鉆進來打在穿衣鏡上。哦,已經(jīng)是黎明了啊,讀了一天一夜的信,像是和他一起往回走了二十年,天亮了卻又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回來。那一句“我有些分不清她和你的差別了”一遍遍捶打著彌洛太太的心,如果沒有這句話,她真愿意無休止地把信重復(fù)讀下去,可現(xiàn)在她拿起打火機,把信一封封地?zé)簦笥脫街埢业乃疂擦舜巴獾奶J薈。
彌洛太太在門外貼了張“彌洛不在”的字條,打點了行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