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辰吐了口氣,輕道:“時候不早了?!?/p>
沈奕塵迅速接道:“我也該走了?!?/p>
“我送你?!?/p>
沈奕塵的眼神飄忽而過,笑容清淡。
裴子墨費了好大勁才找到丁辰現(xiàn)在的住處,剛泊好車,就看到沈奕塵走出樓道,面沉如水。
他在車里一直待到沈奕塵驅(qū)車離開,才熄火下車。他的神情略顯沮喪,心緒復(fù)雜難言。他徘徊了有十幾分鐘的樣子,才按響門鈴。
丁辰打開門,“落了東西?”繼而怔住了,“怎么是你?”
裴子墨扯扯嘴,“不可以是我嗎?”他裝作看不見丁辰驚異的神情,大搖大擺地走進屋,把碩大一個果籃放到墻角,毫不意外地瞧見另一個水果籃,苦笑了一下。
丁辰還沉浸在驚愕中,腦子反應(yīng)不過來。
裴子墨大剌剌地坐下,“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丁辰立即反駁:“我沒有請你來做客?!?/p>
“我以為我們至少還是朋友。”裴子墨眼神平平掠過丁辰的面容。
丁辰聲音沒有起伏,“你怎么會來這里?”
裴子墨為何來此,還得從下午說起。
丁辰一直沒有回復(fù)短信,他在那一頭等得心情糾結(jié)無比。他既害怕丁辰不想答理他,又擔(dān)心她的身體,心神不寧,甚至連回給老板的E-mail里都頻頻出錯。
晚上同事們和于箏為他慶生,他也心不在焉的,借口頭疼,提早離場。等到又把黏人的于箏先送回家,他才有空給丁小婭打去電話。
少不得挨一頓臭罵,但總算弄清楚了他想知道的事。
震驚過后,他只余心痛以及對丁辰的愧疚和自責(zé)。
他半刻不停地趕來這里,沒想到沈奕塵已先他一步,想來被蒙在鼓里的僅有他一人。他的自尊心又受到重創(chuàng),出口難免帶了些嘲弄。他很快換上云淡風(fēng)輕的口吻,“來看看你。”
“是……葉紫告訴你的?”丁辰試探道,她想知道他究竟曉得了多少。
裴子墨的嗓音淡得聽不出任何情緒,“葉紫倒真是你的密友,瞞得滴水不漏?!?/p>
丁辰略略松口氣。
“為什么不告訴我?”裴子墨扳住她雙肩,語氣輕柔溫和。
丁辰掙脫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彼男奶脜柡Γ夹奈?。
裴子墨想都沒想便擁她入懷,“辰辰,你應(yīng)該早些告訴我的,或許我就,或許我就……”喉嚨哽咽,不再言語。
或許不會和于箏舊情復(fù)燃?或許不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還是或許不會離婚?丁辰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