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茗自然不會計較,他原本就對自己格外有自信,所以只是點了點頭,“繼續(xù)練吧?!?/p>
蘇袖心中暗暗吐了口氣,追在其后跟入了廂房內(nèi),見蕭茗坐在了外屋圓桌旁,她從行李里翻出蕭茗一向愛喝的碧茶,就動手給他泡了一杯擱在了面前。
茶煙裊裊,蘇袖輕聲道:“許久沒有給門主泡茶了呢。”
蕭茗啜了一口,不吝贊賞了句,“好。”
她紅撲撲的臉,眉眼之間盡都跳躍著喜悅。
若是楊眉兒在,一定會說:幾月不見,如隔三秋。
幸好沒有這個隨時會笑話她的人在,蘇袖起得早,先出了門坐在園中花草當(dāng)中開始吐納“清心大法”。第四重心法名為靜中至靜,經(jīng)過昨日與“冥心大法”的一番接觸,她覺著離那靜中至靜只差一點距離,微微一躍大概便可突破過去。
朝日雨露,芍藥花香。在這靜謐萬分的清晨,便是一聲鳥鳴,也似是為這寧靜添染祥和。蘇袖的心微微一動,只覺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靈光,就在那聲鳥鳴當(dāng)中。
然而她選擇在這里修煉便是大錯特錯,因為風(fēng)子軒、言涼也住在這個院里。但聽身后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停在了自己身旁。不用想,但聞那身女人香,便知道風(fēng)子軒剛剛從外回歸,而未住在邵府內(nèi)。
他最近十分喜愛找蘇袖的茬。
其實蘇袖很納悶,若說朝三暮四,沒有人比風(fēng)子軒更符合這四字的真諦。
果不其然,這好容易釀成的安寧被風(fēng)子軒生生打破,“蘇姑娘好大的興致,早晨便在外練功了?!?/p>
蘇袖心下哀嘆,放下手來,“風(fēng)堂主也好大的興致,早晨才從外回來?!?/p>
風(fēng)子軒半晌沒說話,蘇袖以為他要放棄與自己交談時候,他又緩緩開口,“我怕是要對你越來越刮目相看了。”
“哎?!碧K袖不得不起身,與其正面相對,“風(fēng)堂主你說的是哪一樁?”
“哪一樁都有。蘇姑娘如此聰慧,自當(dāng)明白?!?/p>
“風(fēng)堂主如此關(guān)心袖兒的一舉一動,如此為運寒大哥鳴不平甚至討厭袖兒,我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原因?!?/p>
風(fēng)子軒愕然,“什么?”
“風(fēng)堂主你放浪形骸也好,你風(fēng)流倜儻也好,怕都是表面,骨子里喜歡的其實是運寒大哥吧?”蘇袖譏諷了一句,風(fēng)子軒再度被嗆到喉嚨,居然笑出了眼淚。
蘇袖瞪了他一眼,這時房門打開,蕭茗從內(nèi)顯出高大的身形,他淡淡地看了眼風(fēng)子軒,說道:“昨夜水運寒傳來消息,事情有變,你與言涼馬上過來。”
咦!昨夜?昨夜他居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接收運寒大哥的傳訊?大約是十分不信,眸光挪到靜靜站在門扉的蕭茗時候,忽然還是玉頰霞燒。
蕭茗眼底浮現(xiàn)起一絲笑意,囑咐道:“去準(zhǔn)備些早飯,運寒一會兒也會過來?!?/p>
“是?!碧K袖哪里還好意思逗留,掉頭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