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jīng)長時間這樣玩火,出事只是遲早的事。”
“他真的死了嗎?”
“當然。他在山區(qū)被抓……既不是被士兵,也不是聯(lián)邦警察,都不是。是他們自己的人?!?/p>
“誰?”
“是誰都一樣。你知道格羅搞的鬼,他把自己的牌混到別人的牌里,最后遭人告密?!卑蜖柤铀故稚系墓吣茄┣阎匦曼c燃。他打開筆記本,靠近蠟燭的光,隨意瀏覽?!澳憧催^這里面的東西嗎?”
“我只是把它帶來給您,就像格羅吩咐的。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東西。”
巴爾加斯點點頭,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但看起來不太自在。“可憐的格羅搜集了他一直在尋找的東西?!彼陆Y論。
她朝著教堂里掛著的木片和干枯花朵的陰影看去?!翱蓱z什么!他一點都沒有考慮到我,真是個豬頭。”她終于控制住不讓聲音發(fā)抖。她沒有轉(zhuǎn)頭,感覺旁邊的人目光灼灼地盯在她身上。
“你運氣不錯,”她聽見他說,“到目前為止還活著?!彼瓦@樣繼續(xù)坐了一會兒,打量著她。雪茄、蠟燭和香爐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香爐在俠匪圣人的雕像旁邊燃著?!澳阌惺裁创蛩??”他問。
“不知道?!边@次輪到特蕾莎聳肩,“格羅說過您會幫我。把筆記本交給您,然后尋求幫助。這就是他告訴我的?!?/p>
“格羅總是個樂天派?!?/p>
她感覺到胃里的空洞加劇。蠟燭的火焰在馬維德雕像前噼里啪啦地燃燒,燒出的煙讓她喘不過氣來。四周又濕又熱。忽然間,胃部的不適感變得無法忍受,她壓抑住站起來滅掉蠟燭然后出去吸口新鮮空氣的沖動。如果還可以,她會繼續(xù)逃命。但是當她再次往前看,她看見另一個特蕾莎正坐在對面盯著她。或許坐在對面的才是她自己,靜悄悄地看著面前驚慌失措的女人,她坐在巴爾加斯旁邊的凳子上,身體向前傾斜,膝上擱了一把沒用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