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干嗎不刷呢?"
"那是因為我不會用手指刷牙。"仲祺這時候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吳波,他仍舊不為所動。雖然這個"監(jiān)獄"里有小賣部,但是十分鐘的時間根本不夠用。
"你吃大蒜了都要吹。"教授大義凜然道。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仲祺只得低頭對教官吐了那么一口氣。
瑞希無奈地看著仲祺完成了任務,也只得過去了。接下來大家更為坦然地魚貫而吹,檢查完了一隊男生,教授要作罷,吳波卻提議再檢查一個女生。"因為我覺得你神色有異。"這是他的理由,說話間他就走到她面前了。是李洛寒。
"你跟我來。"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洛寒搖頭,"我不去的。"
"那也好,你對我吹。"
李洛寒撇了撇嘴,直直地盯著吳波,她說:"好吧,我抽煙了??梢粤税伞?
她被吳波帶到教授面前,與剛才被教授揪出來的幾個人站到了一起,教授將擴音器遞給李洛寒,去到隔壁桌拿了一個饅頭,一邊往嘴里塞,一邊說:"來,你自己說說,為什么站在這里,拿著擴音器說,大聲地說,說不來就給我唱出來,你們不都是戲子嗎?這場戲可是要給我演好咯。"
大家都有點兒莫名其妙,一開始絕大多數(shù)人都以為教授有特殊癖好,既然這里是他的地盤,那強龍也不壓地頭蛇,就從了他吧,現(xiàn)在看來,事情遠沒有所想的那么簡單,顯然是另有玄機。
李洛寒果然舉起了擴音器,"大家好,我是李洛寒。我站在這里不是因為我昨晚抽煙了,而是因為他媽的我昨晚抽煙了他媽的現(xiàn)在被發(fā)現(xiàn)了。"
大家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原來教授并非是別有雅趣,他只是靠這樣的方法來排查誰抽煙,于是許多人開始拼命分泌口水,下咽,想來是能減淡一些口中的煙味的,不過教授并沒有興致也沒有時間一個一個檢查過去,大概是被人吹口氣到臉上的滋味也并不是很好受。教授嘆了一口氣,揮手讓李洛寒等站回到隊伍里邊去,他似乎不是很想說,但是終究是說了一段話,"同學們啊,我知道你們都是搞藝術的,搞藝術怎么能不抽煙呢?我老婆,是話劇院的一個導演,天天抽煙啊,我吸二手煙都快二十年了。我從來沒有叫她戒煙,吸煙有害健康,這不假,可是藝術是她的命根子啊,健康重要還是命重要呢。你們校長,把你們交給我,不是讓我來幫你們戒煙的,而是讓我來磨礪你們品質(zhì)的,你們走這條道路,以后要遇到的誘惑、內(nèi)心所承受的壓力,會比這七天給予你們的大得多得多。所以說,如果你們連這七天都熬不過去的話,我奉勸你們一句,還是別干這一行了。你們兩個,回去吧,做錯事不可怕,看別人做錯事也沒有什么可幸災樂禍的,不過今天我不殺雞,也是希望能嚇猴的,請你們不要把我的好心當做驢肝肺啊,吃飯!還有啊,有些同學,以后麻煩你早上起來要刷牙,好嗎?"他最后一句話是說給仲祺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