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是江小沐自己貼的,也許是陳海茉做的吧?聽說拖她轉交的信都被她偷看了。”
“噓,那不是陳海茉嗎?”
全都在竊竊私語。
海茉捏攏拳頭,身體微微發(fā)抖。她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氣,撕掉了那封信。只是一張紙而已,卻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隨后,卻有人搶過她手里的信,稀里嘩啦地撕個粉碎。海茉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一個巴掌已經落在了她的臉上,熱辣辣地疼,沿著經脈蔓延開。
“陳海茉,我恨死你了?!苯°逖劬t紅的,把碎紙屑揚到海茉的臉上,轉身跑開了。
知道自己做錯了。
不管是誰把信貼到了公告板上,她都合該受到這樣的懲罰。
耳朵里有嗡嗡的聲響,越來越尖銳,越來越刺耳。頭都要炸裂開。她看見周遭的人嘴唇的啟合,卻聽不見他們的聲音。還有小女生哭著走過來,嫌棄地沖著她吐口水。
那些被傷害的天真美好的靈魂。
做錯了,要怎么彌補呢?
海茉蹲下去,像鴕鳥一樣,把頭埋進手臂里。
然后,有一雙暖暖的手覆在她的肩上,輕輕地拍了拍,有小小的力量沿著指尖流進她的身體。
“海茉,我們回教室吧?!笔窍哺璧穆曇?。
“喜歌,不是我?!狈路鹬荒軌蛳蛳哺杞忉尅?/p>
“當然不是你,我知道。”喜歌篤定地看著海茉。
海茉走進教室的時候,教室里的喧鬧聲忽然停止了,大家都默默地看著她。
老師們喜歡的好學生。同性緣和異性緣都很好的率真開朗的少女。無憂無慮的十五歲女生。
像一個美麗的積木城堡,被人輕輕地一推,徹底坍塌了。
早自習的鈴聲響過了第二遍,老楊走進教室,看看寫滿了粉筆字的黑板,臉陰下來。
“誰做值日?”
海茉從座位上站起來,走過去,拿起粉筆擦,整個人愣住了,緊緊地咬住嘴唇。
黑板上不知是誰用紅色的粉筆醒目地寫著“陳海茉”、“偷窺狂”、“不要臉”這樣的字,大大丑丑的,真刺眼。
難怪,大家那樣看著她。
全世界都在嘲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