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宮大少爺再過幾日便會與白微瀾訂婚,加上他之前種種態(tài)度,都可以看出他對她并無好感甚至刻意的疏遠(yuǎn)。
結(jié)婚?如若不是她聽覺出了問題,那便是他間歇性思維短路影響了智商。
狹小的空間內(nèi)拉開一場氣場的較量,他冷定,她刺探,他暗波洶涌,她巍然不動,直至清冷的雙眸流露出淡淡的松懈之意,仿佛她突然失了興趣,只是百無聊賴的開口,"理由呢?"
他默然,這般勝券在握的口氣鋒利地撕裂了無形中冰冷的絕壁,明明是她退了一步,卻讓他不攻自破。
宮惜之不得不用打量對手的態(tài)度重新審視面前的女人,甚至,他懷疑這一局,已是必輸無疑。
看他并無下文,辛酒里慢慢扣住車門,收起張揚(yáng)的攻勢,笑著轉(zhuǎn)身。
然而,手腕傳來霸道的力度,她又被牢牢鎖回車?yán)铩?/p>
面前的嬌顏顯得慌亂失措,可還是按捺不住那個不可察覺的輕笑帶來的慍怒,咫尺的眉眼那么生動,瘦削的臉龐更顯得那對眸子有著無可抵擋的魔力。
她反手掙開,順勢看向窗外,對于他陰郁的神色視而不見。
"你的條件是什么?"宮惜之低沉問道。
她笑的從容,"先不談我的條件,請問宮大少爺可知道誠意兩個字怎么寫?"
這種前所未有的威脅竟然讓他忘了反駁,只是下意識的步步逼近,俯撐的左手恰到好處的將她鎖在懷中,鼻尖相對。
清冽的氣息盈宇而來,如同張開的白帆,沁人口鼻。
他無聲地挑起嘴角,右手自后扶上她的腰際,往身前一拉,軟糯的粉唇已經(jīng)融進(jìn)齒間,緩慢的啃噬后,一字一句的問道,"誠意,夠了嗎?"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狂妄邪佞,王者一般。
隨后,她懶懶地抬起手背擦了擦唇角,面色平靜的看不出任何情緒,"你憑什么以為我會答應(yīng)?"
宮惜之答非所問,"過程不重要,只要結(jié)果能讓雙方滿意,我給你考慮的時間。"
言外之意,條件不是問題,理由也可以人為制造。
她不暇思索地聳聳肩,"不用考慮,我同意。"
宮惜之詫異地抬眉,繼而補(bǔ)充,"條件?"
"五千銀元,一年的期限。"
他沉默,良久,看著她嫣紅的唇,突然有種說不上的無力,最后點(diǎn)頭,"成交。"
她露出一個交易成功的客套微笑,攏好發(fā)絲,轉(zhuǎn)身下車。
從頭至尾沒有關(guān)心過他的目的,甚至是白微瀾這個不可忽視的存在,堅(jiān)定的目光仿似只不過選擇了另一段不同的旅程。
重新走回人群中的辛酒里一瞬間卸下了所有面具,內(nèi)心深處的那個空洞好像越裂越開,那個時候她很是不解,為何他能夠那般悠然地住在偏僻的山林里?
兩間石屋,幾畝花田,閑暇時擺弄擺弄花草,白日里教山下的小孩子念書識字,滿天星空下執(zhí)著酒杯靠在榕樹下閉目神思。
她好奇過外面的世界,但更多的是歡喜這種與世無爭的純?nèi)?,?dāng)然,更因?yàn)檫@里只有她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