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jù)這些總的估計，我們?nèi)绾翁幚硗炼涞恼勁校捅容^容易考慮。我不認為，處理這個問題就像當初傳說希特勒將用二十八個師等等去侵犯羅馬尼亞的時候那么急迫?，F(xiàn)在看來，那個家伙由于受到警告而不去從事他在東線的事業(yè)了；不過，他當然會隨時重新使用他的威脅，而我們還有一個主要的利害問題，即使得所有的巴爾干國家和東部戰(zhàn)線對德國采取敵對行動，因此，締結(jié)土耳其條約，似乎是最重要的。［1］

倘若最后局勢的變化是希特勒在東線受到阻礙（當然，這點在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在他面前有三種選擇：

（1）對西線發(fā)動主力進攻，這個進攻可能取道比利時，而且順道占領(lǐng)荷蘭。

（2）對英國工廠和海軍軍港等，或許對于法國飛機制造廠，展開猛烈的空襲。

（3）首相所說的那種“和平攻勢”。

按我個人意見，我相信只有德國在比利時和盧森堡邊界對面集中了至少三十個師，上述第（1）點，才可能發(fā)生。至于第（2）點，那個家伙似乎很可能采取這種做法；不過，他也可能不這樣做，或許他的那些現(xiàn)在看來更有威權(quán)的將軍們不允許他這樣做，因為害怕空襲不可避免地將造成大屠殺，因而同英國結(jié)下了血海深仇，也許將美國也卷入旋渦。至于第（3）點，如果他沒有嘗試第（2）點，那么，看來，我們的責任和政策應(yīng)該是：拒絕一切能使他擺脫困境的方案而讓他在冬季自作自受。與此同時，我們加速武裝自己并組成我們的同盟。因此，總的前景似乎遠比1914年的秋天有利，因為當時法國的大部分領(lǐng)土已被占領(lǐng)，而俄國在坦嫩堡又一敗涂地。

但是上述第（2）點始終未被排除。這是當前令人不安之處。 10月1日我在廣播中又說：

波蘭再一次遭到了兩個大國的侵略。這兩個大國曾經(jīng)同其他大國一起奴役波蘭達一百五十年之久，但卻不能摧毀波蘭民族的精神。華沙的英勇抵抗，表明波蘭的靈魂是不可毀滅的，表明它正和一塊巖石一樣，短時間固然可以被浪潮淹沒，但終究會顯露出來，仍舊是一塊巖石。

俄國實行了一個冷酷的利己政策。我們本來可以希望俄國軍隊以波蘭的友邦和盟國的地位，而不是以侵略者的身份，駐守他們現(xiàn)在的陣線，但俄國軍隊所以要駐守在這個陣線上，顯然是為了本國安全的需要，以防御納粹的威脅。無論如何，這里有了一道防線，而且是納粹德國不敢貿(mào)然進攻的一個東部防線已經(jīng)建立起來了……

我不能向你們預(yù)言俄國的行動。這是一個非常神秘的謎中之謎，但是也許有一個可以揭開謎底的秘訣，這個秘訣，就是俄國的國家利益。德國要想在黑海沿岸樹立自己的勢力，或蹂躪巴爾干國家并征服東南歐的斯拉夫民族，這些都是與俄國的利益和安全不相容的。如果這樣做，則將違背俄國歷史性的生存利益。首相對我的言論，表示完全同意。他在寫給他的妹妹的一封信中說：“我們剛才正在聽溫斯頓發(fā)表一篇非常出色的廣播演說。我的見解和他完全相同。我們相信俄國永遠會按照它自認為是本身利益的需要而采取行動。絕不能相信，它會認為德國的勝利以及接踵而至的德國對歐洲的統(tǒng)治，是對它有利的?！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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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1］見附錄（6）。

［2］法伊林，前引書，第425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