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才好,看著清典里里外外忙活著,忽然感到一陣不安,便說:“給你添了這么多麻煩,我看還是算了,我再找其他地方住吧!”
清典說:“沒事,你放心住吧,不過有個要求,主人房你不能住,因為偶爾我要來休息一下。其余的房間你隨便住,床上用品你也不用買,反正都是新的,我爸爸沒住幾天。我還要回家陪兒子寫作業(yè),走了,你自己搞吃的吧?!?/p>
清典走了,我望著四周,仿佛做了一個夢,昨晚我還露宿街頭,今晚就要在這樣的房間里睡覺了,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第二天整個上午,我都在人事部和財務(wù)部之間穿梭。領(lǐng)取員工手冊,簽一系列文件,還要開存折,說是發(fā)工資用,我不禁感到好笑,每月六百塊錢還要打到存折里面。
中間我回自己座位坐過一陣子,清典一直沒來,唐美美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于子明在電腦上寫什么東西,只是和我點點頭,廖文范也沒出過自己的辦公室。
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我正想到早上吃早餐的那條街隨便填飽肚子的時候,臺面上的電話響了,我接起來,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我是辜正洪,一起出去吃飯吧。”
我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把電話放下才意識到,原來是辜總經(jīng)理請我吃飯。
于子明扭過頭來問誰找我,我說是辜總經(jīng)理。他又問找你干什么,我說是請我吃飯,于子明哦了一聲回過頭去。過了一陣子,辜總經(jīng)理從他辦公室出來,朝我招招手,示意我和他一起走。于是,我跟上他一起向電梯口走去。
一路上,我明顯地感到很多目光投射到我的身上,在電梯口我們遇到幾個同事,紛紛問辜總好,卻沒一個人跟我打招呼。
公路上的車很多,辜總開著車不斷地超車搞得我有點緊張。開了很久到了一個收費站,我看上面寫的是“同樂收費站”幾個字,頓時記起來了,去惠州的時候我是經(jīng)過這里的,看樣子是要帶我去坪山吃飯。我心里不由有些感慨,人和人就是不同啊,當(dāng)我還要為一兩塊錢的早餐精打細(xì)算的時候,人家卻為了一頓午餐開十幾公里的車,理由卻只是因為那里菜做得好而已。
辜總把車停到一個叫“錦合”的酒店前面,招呼我和他走進(jìn)大堂。一個美女迎上來,兩個人熟絡(luò)地開著玩笑,說的話我一句也不懂。隨后她把我們帶到海鮮池前,辜總叫我點菜,我說不會,于是他點了紅蟹、蟶子、鹵水拼盤和青菜。
在二樓的包間坐定,辜總又問我要不要喝點酒,我說中午不喝太多,他說沒事,便叫了一瓶半斤裝的小糊涂仙。
酒菜上來,辜總招呼我吃,又問對公司的印象怎么樣?我說看起來蠻大的,可是就是感覺怪怪的。他問怎么怪?我說感覺而已。
辜總哈哈大笑起來,我有些不解地望著他。他笑了一陣子,表情忽然變得十分嚴(yán)肅,看了我足有半分鐘,然后慢慢地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我招你進(jìn)公司肯定沒找錯!”
我愕然地問:“何出此言?”
辜總平靜地說:“你是個聰明人,明人不說暗話,咱這公司表面上是隸屬銀行的,其實跟銀行沒多大關(guān)系。咱們的業(yè)務(wù)除了表面上的評估、股票、會計、借貸以外,其實主要是做香港恒生指數(shù)期貨和放高利貸的。表面上的評估、股票、會計、借貸是幌子,是不贏利甚至還有些虧損的,而我們的贏利項目香港恒生指數(shù)期貨和放高利貸又是不合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