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最后一個琴鍵有力地落下，在陽光映襯下的肖曼還保持著陶醉的神情。

原來一起演奏屬于自己的音樂的成就感遠遠超過鋼琴獨奏獲獎，這種需要大家齊心協(xié)力才能詮釋的音樂，比起一個人孤獨地在黑白鍵上演奏要美妙得多。肖曼緩緩地睜開雙眼，似乎眼眶中有晶瑩的液體要流出。

內心深處，有那么幾個字簡直想沖破喉嚨——

果然，我的選擇是對的！

肖曼不知道如何用語言表達此時的心情，只知道其中一定包含了幸福和滿足。

沖破了古典音樂的桎梏，才能感受更遼闊的旋律。

“雖然還很不成熟?！毙ぢK于開了口，臉上帶著明顯的笑意，“但是已經進步了很多?！?/p>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轉瞬間，肖曼驀地收緊表情，恢復了一貫的冷傲。

“那么，接下去從第一節(jié)開始練，4、5、6小節(jié)要更連貫。大提琴……”

“在。”被肖曼用眼神掃過的拿著大提琴的姑娘繃直了身體。

“轉調太不干脆，震音非常難聽。”

“是?！迸⒆颖徽f得一下子泄了氣，身體無力地往下垂。

“貝司注意節(jié)奏?！?/p>

“定音鼓注意休止符?！?/p>

“首席！”

舒墨聽到在叫自己后，條件反射般地坐直。

肖曼緩了緩表情，“昨天辛苦你了?！?/p>

舒墨朝肖曼用口形說了句“OK”，并用手比畫了一下。

“好，那接下來，開始魔鬼訓練吧！”

肖曼說話時底氣十足，眼神堅定地望著每一個人。結束了近乎一整個下午的訓練，整個樂團的人都跟散了架似的，抱怨聲又響了起來。

“我們拉小提琴的最可憐了，一整天下來頸椎都快斷了?！?/p>

“是啊是啊，不過大家都不輕松，肖曼也毫不含糊地彈了一整天呢。”

正在整理琴譜的肖曼繃直了背，手上的動作也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

“才練了一天就這么抱怨嗎？”

教室里所有人都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