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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圍著歐陽的尸體悲傷不已，鳳凰突然微笑著說：“都不許哭！”

月娥紅著眼睛故作堅(jiān)強(qiáng)：“不哭就不哭，老娘忍得住?！钡捯徽f完，眼淚還是奪眶而出。

鳳凰看著歐陽的尸體，慢慢地說：“誰生出來不是奔死去的，早晚都是個死，歐陽去了，就能見著她丈夫和爹媽了，是好事兒……”停了一下，接著說：“所以……大家都不許哭?！?/p>

話剛說完，自己又忍不住流下淚來。

鳳凰從歐陽的頭發(fā)上取下3號釵，用手指輕輕梳理她的長發(fā)：“歐陽，你不是對我不服氣嗎？你給我活過來！你不活過來怎么比？歐陽，你不是想當(dāng)一號金釵嗎？你給我活過來！??！”

郭春光從房間出來，丁當(dāng)上去扶著他，哇哇哭著。郭春光：“丁當(dāng)，不哭，歐陽姐姐不喜歡哭鼻子的孩子。”

鳳凰說：“歐陽，你為什么會進(jìn)入茶樓？你是不是看到了大漢奸才進(jìn)的茶樓？！”

翠花忐忑不安。

海萍說：“歐陽，我！海萍！在你面前發(fā)誓，我會為你報仇的！”

紐扣邊哭邊說：“可我們根本不知道兇手是誰，又該找誰報仇？！”

海萍問：“紐扣，你就沒看見歐陽是怎么進(jìn)的茶樓嗎？”

“我真的沒看見，我買半斤牛皮糖的工夫，歐陽姐姐就不見了。再后來就聽到了槍聲，我才沖去茶樓的。她明明說過會等我的?！?/p>

郭春光說：“歐陽一定是碰上了緊急情況，來不及通知紐扣就進(jìn)去了。”

“會不會是看到了鄒博痷？”海萍又說。

鳳凰搖搖頭：“茶館外面沒有汽車也沒有日本憲兵守候，她看到的這個人不可能是鄒博庵?！?/p>

“那還能有誰？”玉環(huán)問。

眾女一時沉默。鳳凰的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翠花低頭垂淚。

月娥說：“這事還得問紐扣啊，當(dāng)時就她在場，她一句沒看見就把大家伙繞進(jìn)了死胡同，誰知道她是真沒看見還是假沒看見？”

“月娥姐，我說的都是實(shí)話?！奔~扣說。

“反正除了你誰也沒看見，你怎么說都行?！?/p>

眾女覺得有理，看向紐扣。

紐扣急了：“月娥姐你什么意思？難道你懷疑我？我怎么會害歐陽姐？”

“當(dāng)時是不是只有你在場？我說的只是事實(shí)，沒有說過你干了什么，你心虛什么？”

“我哪里心虛了？你不能冤枉我！”

翠花默默聽著，心里十分矛盾。

鳳凰大聲說：“仇人沒找著，自己先窩里斗了，你們是想讓仇人看笑話吧！”

眾女不再吭聲。

“兇手不管是誰，我把整個上海灘挖地三尺也要掘出來。從現(xiàn)在開始，我為歐陽白花戴孝，一直到報仇雪恨為止?！?/p>

說著，從院里摘下一朵白花，戴在發(fā)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