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的一天,宋世存約上張春江和UT斯達康創(chuàng)始人吳鷹共進晚餐,也許大家都不大自在,晚餐雖不是鴻門宴卻是討債席。
他們三人坐在一起有一個特殊的淵源,張春江所主政的中國網通是UT斯達康的重要客戶,而宋世存則是UT斯達康小靈通的代銷商。
在本世紀初,小靈通風靡全國,UT是最早做小靈通的企業(yè)之一,也是最大的受益者。對于中國網通的“恩情”和“交代”,吳鷹自然不敢怠慢。張春江沒有交代別的,只是讓吳鷹趕緊把UT欠宋世存的提成共計1000多萬元給付了。
中國的電信圈子其實不大,轉來轉去都會發(fā)現同一批人的身影。UT能崛起,其背景不容小覷,也與和張春江的交情分不開。其中可以一提的是,2006年,時任UT斯達康副總裁的李慧鏑頗為低調,直到后來,2008年電信重組,李慧鏑又從聯想副總裁職位以社會招聘形式調任中國移動擔任總裁助理,他才在業(yè)內為人熟知。
也正是2008年電信重組,張春江在運營商整合中,從中國網通調任中國移動成為副總經理兼黨組書記。
如前所述,宋世存1994年出獄之后下海經商,成立了銥鏑公司和香港力晉實業(yè)有限公司(力晉公司)。有的業(yè)務自己做,但更多的業(yè)務都是幫其他公司聯系,他從中間拿提成。來找他聯系業(yè)務的那些公司往往都知道他和張春江的同學關系和交情,想通過他得到張春江的關照,并承諾做成業(yè)務后給他提成。而張春江也知道這些業(yè)務能夠讓宋世存掙錢,所以會盡力去辦。
1994年底,張春江擔任遼寧省郵電管理局副局長期間,宋世存找張春江幫忙聯系手機銷售業(yè)務。經張春江介紹聯系,張春江和遼寧省時任郵電管理局副局長的姜衛(wèi)平,都給時任遼寧郵電器材公司經理的周家廣打了招呼,宋世存得以順利向遼寧省郵電管理局下屬的郵電器材公司供應了2萬部手機,賺了人民幣100余萬元,這幾乎成了宋世存仕途無望轉商后的第一桶金。
姜衛(wèi)平后來也成為中國網通公司的人力資源部經理。
2003年開始,宋世存的香港公司開始代銷UT斯達康的小靈通手機,那時張春江剛剛調任中國網通成為總經理。網通正是UT的大客戶。
UT斯達康公司由20世紀80年代中國留美學生創(chuàng)辦,發(fā)源于美國硅谷,成長于中國市場,2000年3月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
2003年,UT斯達康在中國憑借小靈通的火爆幾乎進入了發(fā)展高峰,一年之內推出了10多款自主研發(fā)、生產的小靈通手機。2003年11月,UT斯達康小靈通無線市話還首次進入了拉美市場。
但小靈通的市場可謂迅速崛起又迅速衰落,到2006年,UT的發(fā)展基本到了一個頂峰,之后就由盛轉衰。在當年結算時,UT公司仍欠宋世存人民幣1000余萬元的提成款,經其索要未果。
此時,宋世存想到了張春江,通過那餐飯局,吳鷹讓UT公司于2006年2月給宋世存香港公司的渣打銀行賬戶匯入86萬余美元。事后,吳鷹協助調查,做了此事的證人,他對張春江案的調查組成員說,張春江是中國網通公司總經理,能影響UT斯達康公司與各地網通公司之間的業(yè)務。
雖然宋世存與張春江關系匪淺,但也不是每一次張春江點頭目標都能最終達成。
2007年,現任北京郎新信息系統(tǒng)有限公司董事長徐長軍的一個朋友想與中國網通公司合作在天津開發(fā)區(qū)建IT外包業(yè)務基地,徐長軍找宋世存幫忙聯系張春江,并表示可以一起做這項業(yè)務掙錢。宋世存找到張春江,張春江同意。不長時間后,2008年1月8日下午,張春江召開會議專門討論此事,并讓其帶徐長軍和他的這個朋友參加會議。在會議上,張春江表示同意合作,但后來因天津方面的原因,這個項目沒有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