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什么時候,那瘸子站在了女子身邊,他笑著接了一句,我見過,我見過的??笖z像機的是阿宗,他皺了下眉頭,這女孩子說話怎么這樣,阿宗表情淡然地走過來,說,美女見過,但沒見過美女在街上化妝,沒有拍你。阿宗淡淡地說了句。瘸子站在一邊呵呵地笑,拍著胸說道,拍我吧,我樣子好看。
那女子立馬朝身后望了望。阿宗甩下這句話便扭頭走了。女子弄不清他的身份,看模樣像學生,聽他說話像有來頭,是當?shù)仉娨暸_的還是。。。。她不管那么多了,突然冒出一句:狗仔隊!瘸子這時對阿宗說,帥哥你剛才掉了一個包子,我吃了,味道不錯。阿宗拍拍瘸子的肩笑道,算我請你客。
恰恰,就近吃吧,正好熟悉學校周邊的環(huán)境。這位很有派頭的父親叫住她的女兒林恰恰。
恰恰一臉不情愿,嘀咕道,學校旁邊有什么好吃的,一看就是民工啊學生啊吃的,一點檔次都沒有,還以為來了這個省城,去吃點山珍海味哩。爸,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節(jié)儉了。
你啊,我看你最應該去吃苦。這里有什么不好,就是環(huán)境差點,先嘗嘗吧,今天累了,先將就下,爸給你錢,以后你想吃啥就吃啥,走啊。林恰恰的父親林重來拉著女兒不知不覺走到了校門口的拐彎處,眼看著就到了墮落街。恰恰突然興奮地叫了起來,哇,對了,我早聽說過,江大有一個很好玩的地方,我問一下。
恰恰其實對墮落街早有所聞。她拉著她爸往里走,一邊好奇地看,一邊問行人,請問這是哪?一位學生模樣的女子隨口答道:墮落街唄。恰恰不解了,就這個樣子啊,不像啊,怎么會呢。
像什么???林重來莫名有妙。他生氣道,剛才啊我還差點跟那報到點的老師吵起來了。恰恰忙問,怎么了?
嗨,你說這學校周圍像不像菜市場,亂七八糟的。我就嘀咕了這句,那年輕的女老師反駁我說,這是大學,不要亂說。我亂說什么了,環(huán)境不好就是不好,我說上當了,她說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我一聽火上來了,便回道,是你們錄取我女兒的,只能將錯就錯。后來是一些學生志愿者來勸我,我才消了氣。
恰恰倒認為這地方不錯,她喜歡熱鬧,上街又方便,像那些偏遠安靜的大學她還不樂意去哩。恰恰只顧自已說話,這里不像墮落街啊。
啥?你說啥?林重來停下腳步,左右觀望。
墮落街,這名字有意思。爸,你不懂,別問。恰恰扭了扭頭,自顧自個笑。
什么亂七八糟的。林重來正兒八經(jīng)道。父女倆走著,不覺到了“毛姐火鍋店”門口。恰恰覺得好笑,一時想起老媽當年來校報到的情景。
恰恰的媽媽汪純當年考進江遠大學,是一個人來學校報到的,那時候膽小的汪純傻傻地站著,不知所措。當她提著行李在廣場東張西望的時候,一位單單瘦瘦扎獨辨子的女同學一把接過她行李說,同學,你是會計系的吧,來,跟我走。
你怎么知道我是會計系的。汪純用懷疑的眼光打量她。
你看見你在那邊問嘛,我也是會計系的,我叫陳紅花。
學姐好。汪純輕輕地叫了一聲。
我跟你一樣,也是新生,我家就在本地,我最早來報到。陳紅花表情大方,給人真誠感,一下讓汪純感到了在異地的親切與溫暖,她正好與汪純同一個寢室,很快我們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從入學開始,汪純就無比地信任她,甚至有時候把她榜樣。榜樣是不可以讓人失望的,她堅信這個真理,直到那件事情發(fā)生之后。
恰恰回過頭對她爸說,當年我媽一個人大老遠坐火車來上大學,也夠辛苦了啊。林重來瞪大眼道,可不,哪像你現(xiàn)在這樣嬌里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