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Paul已經(jīng)完全無法反應(yīng)了，他努力去回想當(dāng)年那個女孩到底是個什么樣子，但想了半天也只能放棄。他只記得那個女孩很瘦，非常非常瘦，還有長長的頭發(fā)擋住了她的大半邊臉，所以他當(dāng)初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孟洵說的什么空洞的眼神。

“夠狠吧？”孟洵又摸了一支煙出來，點燃，卻沒有吸，而是看著裊裊升起的煙霧，聚精會神地看了許久，才繼續(xù)開口，“你沒看到她那個樣子，就好像全世界都無所謂，只要給她錢，她就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那一刻我突然就頹了，我不知道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我瘋了，為什么讓我那么反應(yīng)過度的事情在她看來卻那么理所當(dāng)然？于是我鬼使神差地問她，你既然這么想賣，幾天前干嗎還一副寧愿被人打死也不出臺的樣子？”

“你……”Paul遺恨地看著孟洵，“你怎么能這么問呢？這本來多好一個英雄救美的故事啊，就這么被你廢了！你真是……說不定人家本來還打算對你感恩戴德、以身相報呢，結(jié)果被你這么一問……唉，毀了毀了，全毀了……”

“毀什么毀啊？你說故事呢？還感恩戴德以身相報？”孟洵不屑地看著Paul，“你知道當(dāng)時她聽到這句話什么反應(yīng)？她竟然看著我，很認(rèn)真地說，那天，是她錯了?！?/p>

“??？”Paul愣住，孟洵點點頭，突然笑起來：“我后來才發(fā)現(xiàn)，那晚她也喝了很多酒，有可能比我還多。我想那可能真的是她的第一次。她看著我，對我說，錢很重要，比尊嚴(yán)底線什么的重要多了，以前都是她的錯，如果她有機會重來一次，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自己賣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