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坡書院,海南第一名勝。當年,這里曾是黎子云的一處宅院,據說最早的匾額是由蘇軾親筆所題。
自隋朝開科取仕以來,中原?各地儒學盛行,考中舉人、進士、甚至狀元,都沒什么新鮮。但直到蘇東坡流放儋州,海南島還從沒有出過一個舉人。這也成了蘇軾辦學的一個動力。
公元1100年3月,學生姜唐佐去廣州趕考。臨別,蘇軾在他扇面上題詩“滄海何曾斷地脈,白袍端合破天荒”,以勉其行。而且約定等中舉那天,一定送他一首完整的詩。
果然,姜唐佐不負師望,一考中的,成為海南歷史上破天荒的舉人。但遺憾的是,此時蘇東坡已遇赦北歸。
三年后,姜唐佐進京參加會試途經?汝州,特意去拜會蘇轍。聞知恩師已仙逝,悲痛不已,他默默地拿出了蘇軾的題扇。
蘇轍見亡兄遺作,沉默片刻,含淚幫兄長兌現了承諾?!板\衣不日人爭看,始信東坡眼力長”。
天荒既破,海南島儒學蔚然成風。在隨后的一百五十多年間,海南中進士的有十二人,中舉人的有十三人。而到明朝,這里更是人才輩出,燦若星河。中進士者六十二人,中舉人的,竟有五百九十三人。
“蠻荒之地”,贏得了“海外鄒魯”的贊譽。
日本學者小葉田淳在《海南島史》中寫道:“蘇軾居海南三年,凡住在此地的事實,居留時所寫的詩文,還有他的遺跡,都成為后世海南島士大夫心靈上的糧食和光芒?!?“子知魚之安于水也,而魚何擇夫河漢之與江?湖?”
這句話,出自蘇過的筆下。到海南的第二年,他以《志隱》為題寫了一篇賦,表達了終老海南、不圖仕進的主旨。這既是為安慰父親,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
蘇軾讀后欣慰地說:“吾可以安于島夷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