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青梅竹馬啊!”說著小宋拍拍許承安的肩膀,悄聲對他說,“好好努力,有發(fā)展空間?!?/p>
“就你沒個正經的,別耽誤我忙正事?!?/p>
“對,你現(xiàn)在忙的可是超級‘正事’,不打擾你了?!毙∷我馕渡铋L地看了許承安一眼。他走的時候還兀自哼著:“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為何每個妹妹都那么的美……”
小宋走遠后,許承安對江雪略帶歉意地笑笑:“小宋這人就喜歡開玩笑,你別聽他胡扯?!?/p>
“沒關系。”江雪露出苦澀的笑。她其實倒希望別人胡扯,或許扯著扯著,假的就成了真的了。然而,在他心中,她始終只能是妹妹。即便,她早已經自動自發(fā)地把對他的稱呼從“承安哥”變成了“承安”。許承安將江雪帶到贓物認領處理中心,讓同事把剛從盜竊團伙手里沒收的一幅畫拿過來給江雪確認。
同事拿來一個畫筒,許承安把畫從中抽出,鋪展在桌上,讓江雪鑒別。
只看了兩眼,江雪就搖頭,“這不是我們單位丟的那幅畫。雖然落款是同一個畫家,也是同一系列作品,乍看很像,但是跟我們丟的那一幅還是有區(qū)別?!?/p>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許承安一邊對江雪說,一邊把畫卷起來,裝進畫筒,遞給同事。
“還是要感謝你的,畢竟給了我一線希望。”
“希望落空還不如沒有希望吧?”
“如果名畫丟失兩天盜賊就被抓獲,不是盜賊太笨就是你們辦事太得力了?!?/p>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們辦事不夠得力?”
“不是,不是……”江雪慌忙擺手。
……
兩個人邊說邊走出公安局大樓。
“你的腳怎么了?”許承安突然發(fā)現(xiàn)江雪走路的姿勢有些異樣,不禁問道。
“哦,走路時不小心崴了一下。”江雪編了個小小的謊言。不然,難不成要她說是因為被一個無賴劫持到他偏遠的家中,走了半天打不到車,才導致腳部起泡的?
“你呀,總是這么不小心,什么時候才能長大?”許承安伸手摸一摸江雪的頭發(fā),憐愛地說道。
江雪十分反感許承安把她當孩子,反駁道:“我已經長大了?!?/p>
許承安收回手,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我還記得你總是扎個小辮,跟在我身后,一邊叫我‘承安哥哥’,一邊問我要糖吃的情景呢!那會兒……”
“承安,你今天晚上有空嗎?”江雪打斷他。
“什么?”許承安剛才儼然沉浸在從前的回憶中,還沒回過神來。
“我想今天晚上請你吃飯。”江雪直截了當?shù)卣f。
“為什么?”許承安不解,“無功不受祿。你不是說我?guī)湍阏业疆嬆阏埼页燥埖膯??但是我并沒幫你找到畫啊?!?/p>
“沒聽說過這句話嗎?結果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過程。你對找畫的事情這么上心,就值得我請你吃飯。”
“理由聽上去還挺充分的。不過,我今天晚上有任務在身。謝謝你的好意了?!?/p>
“現(xiàn)在是和平年代,你怎么總是這么忙???”雖然對于許承安類似的話,江雪已經習慣了,但她心里還是有些失落。
“和平年代更需要我們提高警惕,為人民服務。”許承安說得一本正經,“這樣,改天我有空,請你吃飯,行不行?”
“行!許警官!”江雪說著,舉起手,鄭重其事地對許承安行了個軍禮。沒找到畫,回到單位,江雪自然又少不了被陳主任數(shù)落了一通。
臨下班時,江雪接到一個電話,看到是個陌生號碼,她猶豫了一下,才按了接聽鍵:“喂。您哪位?”
“江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難道沒把我的電話存入手機?”對方明顯有些失望。
江雪努力想了想,依舊沒法把自己認識的人和這個聲音對上號,只得再問:“請問您是哪位?”
“昨天晚上,我們一起吃過飯?!睂Ψ胶孟窆室舛等ψ?,還是沒有報上姓名。
江雪仿佛猛然被點醒,忍不住破口大罵:“你是不是鄭世捷那個王八蛋?告訴你,本小姐可沒空跟你玩猜謎語的游戲!”
“……”電話那端卻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