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成想了想，又問了一個問題：“你參加舞會的時候，現(xiàn)場有多少人？”

“十三四個吧。包括我和珊珊在內(nèi)?！?/p>

老成又問了幾個問題，隨后帶著我離開了那個房間。

“十四個會員，本案的所有受害者很有可能都包含在其中，這個筆友會不簡單啊?！?/p>

“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個筆友會的會長就是兇手呢？”

“有可能，會長知道所有會員的情況，也能操縱會員的交流對象。如果他精力充足，他甚至可以將自己化身為所有會員的交流對象，由此探知所有會員內(nèi)心的秘密?！?/p>

“我覺得李景的‘男朋友’應該知道筆友會的更多內(nèi)幕。說不定他本身也是會員?！?/p>

“你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誰嗎？”

“不知道，估計她也不會說的，不過我們可以打聽，畢竟一個學校里不會有太多心理輔導教師。這個行業(yè)才剛剛興起不久?！?/p>

經(jīng)過打聽，李景所在的學校共有三位心理輔導教師，一位是女的，還有一位已經(jīng)年過四十，剩下的一位剛剛二十七歲，是某所名校心理系的碩士畢業(yè)生。

“似乎就是這位了呢。”老成說。

我們兩個去登門拜訪這位老師。這人姓陳，在校外還開了一家心理診所。

我們剛進診所的門，一個助理模樣的女人就把我們攔住了：“對不起，請問你們有預約么？”

“沒有?！?/p>

“那請你們先預約。”女助理毫不客氣。

“我們沒時間預約，更沒時間等。”亮出證件之后，我們徑直向里走去。

“喂，你們怎么可以這樣！陳大夫正在會客！”

我們推門走進內(nèi)室，兩個年輕人正在激烈交談著什么，兩人看到我們進去，臉上露出了愕然的神情。

其中一個好眼熟，我心念一轉，想起了這人是誰，是書報亭的老板！

這人忽然伸手入懷，對我們說：“別動！我要開槍了！”

情況發(fā)生得太突然，我和老成只是想來詢問情況，沒想到會碰上頭號嫌疑人。

“虛張聲勢！把手伸進衣服里就說自己有槍，那我還說自己衣服里藏了火箭筒呢！”老成毫無懼色地向他走去。

那人將手從衣服里伸了出來，他居然真的帶了槍。

“站住，別再靠過來?！?/p>

老成站住了，不過很快又向前走去，步子不慢反快：“你說那是真槍就是真槍，拿個玩具就想嚇警察？”

那人朝天開了一槍，聲震屋瓦，天花板上的碎末紛紛揚揚掉了下來。剛剛追上來的女助理嚇了一跳，尖叫著跑下樓去。

“西班牙阿斯特拉六發(fā)左輪……品位不錯嘛。”老成站住了。與拿真槍的殺人魔對峙畢竟不是好玩的事情。

“承蒙夸獎，弄到這玩意花了我很多時間。它保養(yǎng)的還不錯，請不要用性命體驗?！蹦侨宿D向心理醫(yī)生，“你跟我走吧?！?/p>

“不，我受夠了。姐姐，你何必要把這股仇怨帶到這一代人的身上，還殺了那么多無辜的人。”

姐姐？那人穿的可是男裝啊。而且她聲音很沙啞，根本聽不出是女人。

那人吼道：“無辜？哪一個無辜！不過都是些婊子而已。我再說最后一次，跟我走！”

醫(yī)生搖了搖頭。

“姐姐”重重嘆了口氣，槍口對著我們，慢慢退到窗口前，打開窗跳了下去。這里是二樓，這家伙早就計劃好逃亡路線了。

“該死！”老成追到窗前，一看那人已經(jīng)跑到了路口，再一晃，消失在了街頭的人流里。

我正打算跳下去，老成攔住我：“不必了，追不上的。已經(jīng)記住了他的相貌，這就足夠了?！?/p>

心理醫(yī)生抬起手來：“請把我銬上吧，我是本案的參與者，雖然不是直接參與了殺人，但也是重要幫兇。我會告訴你們這件事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