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飯碗啊……”凌舞秋又掏出了算盤,撥拉了少頃,說:“丟飯碗可不行。到時候我的所有生意都受牽連。好吧,就聽大哥的,先全力追緝千刀匠吧。寒娘和星風(fēng)寨的事都可以往后面推一推。對了大哥,你這次把大家叫出來就是要商量捉拿千刀匠的事么?”
“嗯?!绷栾L(fēng)弦點了點頭,低頭啜飲了一口酒,眉一皺,往斜前方看了一眼。又低頭不語了。
頗為擅長察言觀色的秦擅微微一笑,對著屋后的方向說:“還是古人說的好,隔墻有耳啊。夜色這么美,怎么會有人不去賞月,專門來偷聽我們說話呢?”
素喜聳聳肩,無奈地接受了被發(fā)現(xiàn)的事實。反正在凌府里什么糟糕的事情她都遇見過了,被發(fā)現(xiàn)偷聽又算什么?她步履蹣跚地挪出了陰影之外,孤零零地站在四人的對面,接受著他們冷冰冰目光的檢視。只有凌風(fēng)弦不看她。
秦擅起身,來到素喜身邊轉(zhuǎn)悠了一圈,道:“看來姑娘的傷全好了。已經(jīng)有力氣出來偷聽了。二哥的女兒也沒有看好你啊?!?
素喜嗤鼻一笑,道:“要殺要刮隨你們便。你們開會又沒說不準(zhǔn)人參觀?!?
“姑娘說的很有道理?!鼻厣脫u動著扇子,道:“不過,我們這里還真有條律令,凡是竊聽捕房機(jī)密的,都要挨罰?!?
凌風(fēng)弦輕咳了一聲,終于還是開口了,“秦擅,你適可而止吧。”
秦擅說:“偷聽者需被罰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嗯,不怕不怕。反正我遭的罪也不少了。要打你們就打吧?!彼叵惨粩偸?,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秦擅!”凌風(fēng)弦瞪了秦擅一眼,發(fā)出了警告。
秦擅低笑了一聲,道:“怎么?大哥,你難道要幫素喜姑娘受罰么?”他本來還想繼續(xù)開玩笑,見凌風(fēng)弦是真的怒了,便對素喜道:“算了,我要是罰你,有人會不高興的。”
凌風(fēng)弦擺手道:“素喜姑娘,你先回房吧。”他隨即把管家叫來,吩咐管家?guī)乜头俊?
她回房沒多久凌風(fēng)弦就來了。那男人仍是一臉僵硬的冰霜,說起話來也只有唇角稍微動一動。她看不清他的悲喜,也一點不想要了解他的情緒。反正他是傷害她爹爹的人,她為什么要在意?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他進(jìn)門的步伐尤為沉重,而他的臉色也很難看,就好像……生病了?
他說:“你最好安分地呆在屋里。只要幾日就好了?!?
“幾日?”
“我說不好?!?
“我腿好的快差不多了。你們還不放我走。那就只能證明一點,你們還想利用我引我爹出來。你說的幾日時間,是要等到我爹來為止吧?我勸你們別做白日夢了。我爹爹才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上當(dāng)呢。你們要抓的壞人那么多,還是省省力氣把心思放在別的要犯身上吧。至于我的事,你也就不用操心了。我以后在院子里轉(zhuǎn)悠的時候會小心的,不會再不小心撞見你們開會了。”
“你不怕跛腳了?”
“我跛腳和你又沒什么關(guān)系?!?
“對,沒什么關(guān)系?!彼届o地說著,似乎是對她說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她不耐煩地瞥瞥他,往床里坐了一點,說:“大公子還有事么?沒事我就睡去。反正在凌府過的日子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我早就習(xí)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