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唉聲嘆氣:“孩子啊,‘想死’可不行啊。人總要看開些才好。咱們女人,自己的命自己做不了主。你還是想開些,趕緊準(zhǔn)備嫁了吧。”
陸陸續(xù)續(xù)的,更多的人進(jìn)屋。有表姐,表妹,大嫂,二嫂,三嫂,表嫂,侄女,嬸娘,伯母,統(tǒng)共來了三十多人,將屋子擠得滿滿的。每個(gè)人都穿著在相思在電視劇里??吹降墓叛b,臉上涂著厚厚的鉛粉,七嘴八舌地勸著相思。
相思腦袋越來越昏,她也漸漸地困惑了,她究竟是相思,還是李小姐?最后,一位老中醫(yī)滿臉嚴(yán)肅地走了進(jìn)來,隔著紗簾,給相思把脈了良久,沙啞道:“小姐這是心有郁積,虛火上升,攻了心。我開個(gè)方子,疏通一下,就好了!”
說著,提筆開了個(gè)方子,霎時(shí)間煎了藥來,讓相思服下。相思感覺自己真的病了,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就像是躺在云端里。
嫁給表叔?她一想到這個(gè)問題,就驚恐萬分。
“相思!相思!”
迷迷糊糊中,有人用力推著她。相思咿咿唔唔道:“翠文,不要鬧。”
翠文是伺候她的小丫鬟的名字。
“什么翠文!你該去事務(wù)所上班了!”
相思猛然一驚,颼的一聲從床上跳了起來。
凱撒“喵嗚”一聲,從枕頭上探出頭來,伸出舌頭舔了舔相思的頭發(fā)。相思迷迷糊糊的,宿舍中熟悉的一切,在她看來,卻恍如隔世。她呆呆地發(fā)了半天愣,傻傻地笑了:“是個(gè)夢(mèng),原來是個(gè)夢(mèng)……”
她大大地松了口氣。萊拉皺著眉說:“你怎么跟見了鬼似的?”
相思這才完全清醒了過來。宿舍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她,是那個(gè)叫做相思的迷糊的女大學(xué)生,住在19號(hào)樓301房間里,不是大宋宣和年間的李小姐,也不用嫁給表叔。
她太高興了!她跳下床來,卻見玄田田呆呆地坐在床上,雙手緊緊地抓住裙子,就像是一副雕像一樣。
相思忍不住笑了:“田田,你怎么也跟見了鬼似的?”
玄田田立刻哭了出來。
萊拉嘆了口氣:“她的確是見了鬼了?!?/p>
相思:“什么鬼?”
萊拉:“酒鬼?!?/p>
“你知不知道她昨天晚上喝了多少酒?”
相思搖了搖頭。她的確不知道,她昨天晚上在宋朝,九百多年后的事情,她怎么可能知道?
萊拉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木蘭酒吧里所有的酒都被她喝光了。我是說,包括酒吧那個(gè)小小的藏酒窖。那的確不能算大,也就藏一百多瓶酒而已?!?/p>
天哪!
相思大吃一驚?!疤锾?,你究竟喝了多少酒?”
玄田田呆呆傻傻的,一個(gè)字都不說。
萊拉:“整整兩百一十二瓶酒。包括啤酒,紅酒,白酒,青稞酒,藥酒。甚至害得木蘭酒吧今天只能歇業(yè),因?yàn)樗械木贫急凰裙饬?!?/p>
相思:“老板就讓你們喝?他不怕你們沒錢付賬?”
誰都知道,酒吧里的酒極貴,212瓶酒,一想到這意味著多少錢,相思就快暈過去了。
萊拉:“錢倒不用擔(dān)心。等田田喝到第五瓶酒的時(shí)候,酒吧里的顧客開始拿她打賭——賭她究竟喝到第幾杯才會(huì)醉。他們?nèi)驾斄恕!?/p>
萊拉嘆了口氣:“輸?shù)淖顟K的是木蘭酒吧的老板,他說無論田田喝多少酒,他都不要錢!顯然,他沒想到田田居然將他的酒窖都喝空了?!?/p>
相思又驚訝又笑:“然后呢?”
萊拉的臉色又變得很奇怪,玄田田真的哭了出來:“然后田田就開始唱歌。她戴上mix-style耳機(jī),跳到桌子上又蹦又唱。你絕對(duì)想不到那是什么樣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