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惱她吧?他只希望自己一生平順,安平,安心。可她卻選擇介入那權(quán)勢的中心,在最黑暗的地方擇一條最艱難的路,論是哪一個(gè)父母都會惱的吧?
這是否算是不孝呢?
唇邊溢出一個(gè)苦澀的笑容,靜立了半會,這才蹲下身,伸手除去墳頭上的雜草。她撥得很是仔細(xì),卻仍是用不了半刻就已經(jīng)清理干凈,許是經(jīng)常來,墳上的雜草并沒有許多。
她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jīng)是正午,初春的天氣,陽光總是感覺不到的,周圍仍是冷得刺骨。天色還早,于是她又開始傾身清理四周的雜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四邊翻出一層層濕露露的新土,她才直起身來,拭去額頭薄薄一層汗珠。
剛要轉(zhuǎn)身,突然一道白光自身后劃出,脖間滲涼,一柄長劍已經(jīng)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說,這墓中的是你什么人?”低沉的男聲從身后轉(zhuǎn)來。
君思呆立了半會,頸部卻傳來些微刺痛,輕皺了下眉道:“家父?!?/p>
“家父!”那人聲音有些震驚:“你就是左家小姐?”
“是?!彼谅暬貞?yīng)不慌不忙。
“哼,有幾分膽色!”見她沒有絲毫的懼意,那人冷笑一聲:“你就不怕我殺你?”
“公子若是要?dú)⑽?,早就已?jīng)動手,不需問我這么多,留我必是有事相商?!?/p>
“你倒是聰明?!蹦悄凶由袂橐粍C,這才收回手里的劍,繞到她前面:“我家少爺身受奇毒,江湖傳奇只有你可以解,跟我走一趟吧?!?/p>
似是詢問的話,卻絲毫沒有讓她選擇的留地,一把拎起人飛身而起,幾個(gè)起落已經(jīng)到了數(shù)十丈之外,一路向西而去。
良久他們才停下,夜已盡黑,隱約可以看到眼前是一座荒廢的破廟,門口地坪上等侯了十幾個(gè)跟身側(cè)之人一般打扮的黑夜人。
“就是她嗎?她就是那個(gè)神醫(yī)?”有人迎上來,語氣有些懷疑。
“對,就是她?!迸赃叺娜嘶卮?。
“好好好,快把她帶進(jìn)去。”那人催促著把她領(lǐng)入那破廟里面,遠(yuǎn)遠(yuǎn)的就見神案前斜躺著一個(gè)人。
君思打量著眼前的人,一衣黑衣蒙臉,只露出一雙稅利的眼睛,很顯然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
“快替我家少爺解毒,治不好我就殺了你?!鄙砗蟮娜隧樖忠煌?,她沒站穩(wěn),腳下一個(gè)啷嗆險(xiǎn)些跌坐在地,腳踝處卻傳來一陣刺痛,眉頭微皺而起。
“不得無禮!”地上的人開口訓(xùn)斥,聲音很是低沉,卻隱隱夾著絲隱忍,似是受了重傷“失禮了姑娘,傳聞你是江湖神醫(yī),今日請姑娘來只為看病?!?/p>
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俯身掃了掃身上粘到的落葉,不緊不慢的開口:“公子一向是如此請人嗎?”暗指剛剛的強(qiáng)行擄人。
“少廢話,叫你醫(yī)你就醫(yī)?!鄙砗蟮娜艘慌?,就要上前。
“住手?!焙谝履凶勇曇粢怀粒瑩P(yáng)手阻止,語氣泛著似是天生的威嚴(yán),再次看向她道:“剛剛下屬多有得罪,但也屬情非得已,望姑娘海涵?!?/p>
君思情色不變,卻絲毫沒有上前幫他看病的意思,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后怒氣沖沖的人道:“醫(yī)者,救死扶傷乃是本份,只是你這位下屬,請人未免太過急燥,我身上未帶工具,即使想救也力不從心?!?/p>
“狡辯,你分明就是不想救?!鄙砗蟮娜烁鼝?,一把就抽出手里的劍,朝她砍了過來。
“慕容!”黑衣人聲音一厲,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
“少爺,這女人分明就是存心為難?!彼允桥瓪鉀_沖。
地上的男子眼神一寒:“我說過切勿多生事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