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失蹤事件,讓琳達對我產(chǎn)生了十二萬分的警惕,之后的日子,她無時無刻不用她那雙裝著衛(wèi)星定位儀似的眼睛,緊緊盯著我,就連吃飯上廁所,都不放過。
我很崩潰,幾番發(fā)誓不會再玩失蹤,卻都無法動搖琳達的決心。
她說,你就知足吧,要是下回你敢再瞞著我溜出去,小心我買根鏈子把你拴在攝影機上!
女人一旦心狠起來,真是要人命啊!
為了不讓琳達發(fā)瘋,我學(xué)乖了,連續(xù)幾天拍完戲后都一個人乖乖待在休息室里,頂多無聊刷刷微博。
小白兔奶昔在消失了近半個月后,給我回私信了,她說:
“姐姐,我快忙死了,好久不見,你身體好點兒了嗎?我在K市,你呢?”
K市?好像離我們這兒也不是很遠,我回了條:“我現(xiàn)在在H市工作。”
小白兔奶昔:“H市?。课矣袀€認識的人在那里工作呢!”
大白兔奶霸:“是嗎?不會是男朋友吧?”
小白兔奶昔:“[怒]才怪!他是我仇人!”
大白兔奶霸:“仇人?他怎么你了?”
小白兔奶昔:“他簡直是個變態(tài)!花心、難搞、沒臉沒皮、自戀得要死、經(jīng)常剝削人,我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丟了喂狗!”
哇噻,我震驚了,腦海中頓時浮現(xiàn)出喬銘陽的模樣。
要不是他忽然闖進我的休息室,我能被琳達捉奸嗎?要是不被琳達捉奸,我能被她教訓(xùn)嗎?要是不被她教訓(xùn),我能半夜發(fā)神經(jīng)去醫(yī)院嗎?要是不去醫(yī)院,我能得罪沈公子嗎?
歸根到底,都是喬銘陽的錯!
那一刻,我有了種和奶昔惺惺相惜的感覺,我說:“我也認識這么個人啊,是不是天下賤人都一個樣???”
小白兔奶昔:“有可能!每一個賤人上輩子都是折了海綿體的岳不群!”
大白兔奶霸:“[吃驚]說得太好了!”
……“你怎么還在玩手機,趕緊睡覺了!”對床的琳達再次咆哮。
“知道啦,我就睡!”我不耐煩地回答。
“你怎么跟個小孩子似的?我可告訴你,明天最后一場戲,千萬別給我出岔子?!绷者_交代我。
“是,是……”我有口無心地應(yīng)了聲,忽然想到什么,從床上蹦起來,道,“琳達,明天最后一場戲了?”
“是啊,導(dǎo)演今天不是一直在強調(diào)嗎?你不會不知道吧?”
不不不,我當然知道!
不僅如此,我還知道這最后一場戲,是場床戲!
出道三年,我拍的戲不少,其中也不可避免地會有親熱戲,但大多數(shù)情況下,情節(jié)都是點到即止,非常純潔。
但是這部戲卻不同,我一開始拿到手的劇本上,這場蕭楠和方旭的床戲尺度非常大,甚至還有露點的可能。好在后來制片方考慮到影片可能會帶來的社會影響,刪去了其中露骨的情節(jié),這才讓我決心接下這部戲。
說白了,我就是保守,不愿在鏡頭面前露太多,更不愿跟完全沒有感情的男演員卿卿我我。
在這一點上,公司還是比較支持我的,琳達一再反復(fù)跟我強調(diào),作為一個女演員,就算窮途末路,也千萬別在鏡頭面前脫,不然這輩子很難洗得清。
在這種情況下,我很難不因為要拍床戲而緊張得睡不著。
睡不著的結(jié)果是,第二天我的狀態(tài)非常差,頂著兩只熊貓眼,連化妝師看了都直搖頭。
“驀然啊,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我很想告訴她,我不是累的,我是要拍床戲緊張??!可是又怕她笑我,一把年紀還裝純情,只好默默地點頭。
“那等電影殺青,讓男朋友給你好好地補補唄?!彼荒槈男Φ卣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