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建密碼局這件事,談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
假定給你無限的權力組建一座有5000個床位的醫(yī)院,醫(yī)院建成后,來了5000個病人,如果醫(yī)院里就你一個醫(yī)生,顯然你無法給這么多病人治病,于是你需要想辦法找到更多的醫(yī)生。
如今,我的床位上擠滿了病人——有待破譯的電報蜂擁而來。在這種情況下,我別無選擇:只能看著病人死去,而寄希望于我的醫(yī)生和護士能快點成長起來。
我以范·德曼的名義向倫敦、巴黎、羅馬發(fā)電報,要求他們送有能力破譯德軍密碼的專家到華盛頓來幫助培訓新學員。
各國都沒有多余的密碼學教師,所以只能提供一些德軍的密碼實例供參考。
密碼專家確實很珍貴。后來,我去倫敦學習密碼術,一名英軍上校告訴我,希金斯上尉是英國最厲害的密碼專家,對英軍來說,他的身價是4個師的兵力。
我翻閱了軍事學院的檔案,從保存的信件看,好像所有美國人都懂密碼學,有人來信說愿意提供破譯密碼的服務,還有的說美國政府應該立刻購買他們新發(fā)明的絕對破譯不了的密碼。
我很快從這些人中挑選出幾名學者,他們似乎非常懂密碼學,我要求他們參軍服役。
我看到,一群有上尉軍銜的學者,圍著長著一個瘦臉的中尉轉悠,這是一幅值得觀賞的奇景。我的任務是逗大家快樂。我故意說話帶著語病,這似乎讓他們特別高興,他們說我有“天生的智慧”。看到他們渴望掌握密碼學原理,我非常高興。他們所面臨的問題,教室里沒有,所以肯定他們中的許多人將過不了關。我突然發(fā)現(xiàn),學識就是吸收知識的能力??墒?,他們面前并沒有多少知識需要吸收,而是要靠自己去發(fā)掘。就因為這個原因,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不會合格。
約翰·曼利博士是第一位成功的學者,他沉默寡言,服役前是芝加哥大學英語系的主任。曼利上尉很有獨創(chuàng)性,也就是我們密碼界說的密碼思維,有他是我們的福氣。他注定能成為最有能力、最成功的密碼專家。我后來成為陸軍部密碼局的領導,我的成功有很大一部分要歸功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