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觸到了陸文雋的底線,這個男人很容易在別人提及他的母親那一刻失去斯文,卸掉溫文爾雅的面具,變得暴戾起來。
我當時已經(jīng)陷入了呆滯的狀態(tài)中,忘記注意手下的柯小柔已經(jīng)被眼前景象點燃了小宇宙,將時刻噴發(fā)。
柯小柔癲狂了,真的癲狂了!從蘇曼將風(fēng)衣脫去那一刻,他開始嚎叫,我捂住了他的嘴,扯住了他的衣服,可是我卻擋不住他沖出去捍衛(wèi)陸文雋的決心——
柯小柔沖出洗手間那一刻——唰——一聲,他的衣服袖子落在我手里,而他重重的跌出了洗手間。
蘇曼完全沒有想到辦公室里還有其他人,驚魂未定的拾起風(fēng)衣,遮在胸前。
陸文雋定睛一看,柯小柔半裸著肩膀撞出了門,臉變得忽而陰沉忽而蒼白——很顯然,他對柯小柔已經(jīng)有些恐懼。
我手里捏著柯小柔的半只袖子,一半衣裳,我只想躲起來,哪怕躲進馬桶里被沖到下水道里;如果可以我想把眼睛挖出來,以對蘇曼和陸文雋表示我什么都沒看到——我真的不想不敢去招惹他們——我童年時可以稱霸魏家坪,年少時可以稱霸姐妹圈,但是我在他們這么復(fù)雜的社會群層里,只能被他們稱霸。
就在我考慮要不要從窗戶跳下去——雖然是四樓,差不多會跌死,可是我也不想被他們發(fā)現(xiàn)——就在我祈禱柯小柔不要出賣我的時候,半裸的柯小柔從地上爬起來,他看了看自己,沖我絕望的吼了一句——姜生,你還老娘的GUCCI啊!
我晃著他的半只衣袖在洗手間里發(fā)抖,我以為他會從地上爬起來,掉頭沖進來將我從四樓扔下去,誰知柯小柔呼號完了這句后直接如同猛虎一樣沖著蘇曼撲去——你這個賤人,勾引……
……
已無退路,我只能哆嗦著從洗手間里走出來。
柯小柔已經(jīng)和蘇曼廝打成一團,陸文雋的臉色變得鐵青,他的清凈地,變成了這倆人的戰(zhàn)場,還是裸戰(zhàn)的戰(zhàn)場。
我將柯小柔的衣袖飛速的扔在地上,沒敢再看陸文雋,準備趁亂逃出辦公室——走為上計,一直是魏家坪小孩學(xué)習(xí)的最好的手藝,而且在北小武和我身上發(fā)揮的最好。
誰知陸文雋抬眼看到我的時候,迅速起身,一把將蘇曼和柯小柔兩人扔進了洗手間——哐當——洗手間的門關(guān)了起來——
然后,他疾步上前,一把拉回正在開鎖準備開溜的我——那雙有力的手,凌厲的眼眸,以及讓人恐懼的壓迫感。
他挑了挑眉毛,說,怎么?戲看完了,想走?!
【9、同學(xué)少年都不傻呀,逃過一關(guān)是一關(guān)啊?!?/p>
我沒有看陸文雋,我不想同他解釋,我壓根就不是來看戲的,而是很被動的陷入了這場混亂。我是按先前約定,來看涼生的。
洗手間里的那兩只突然不鬧了,而是團結(jié)一致,開始砸門。
陸文雋瞥了一眼,扭頭看著我,他用手勾住我的下巴,說,可真是一個奇妙的早晨,一個女人對我熱辣似火,一個女人對我冷若冰霜?這算什么?傳說中的冰火九重天?
我厭惡的將臉別向一邊,說了一句,無恥!
陸文雋就笑,目光里浮動著不知喜怒的光芒,他說,看樣子,姜生,你懂得很多啊。我們倆只不過共度過一個春宵,冰火九重天你居然也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