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不在崗?不能吧?”滕大爺全然不信的樣子。幸好他只是表示懷疑,并沒去查對。沈若魚撒一個謊,就得到了合法留下來偷聽別人病史的權利,很是得意。心想說假話還是有優(yōu)越性,關鍵時刻可以輕而易舉地達到目的。
紛沓的腳步聲傳來。開門的是席子。之后進來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士,身材奇瘦,面色慘白,不堪一擊的樣子。脖子上系的黑色真絲領帶,領帶結打得小而緊湊,好像一條上等絞索。
原來席子只是一個探路人,真正的吸毒者在后面。
沈若魚極力維持自己的鎮(zhèn)靜,好像漠不關心的樣子。
男子進來后,大敞著門。尖利的冷風涌進來,滕大爺咳嗽了一聲。
沈若魚討好地站起身去關門,竭力顯出自己不是多余的人。她生怕被攆走,失去聽到真正吸毒者自白的機會。
她剛到門前,門被更大幅度地推開了。咫尺間,一張美麗絕倫的女人臉,裹在襲人的香氣里,嬌滴滴地從門扇后旋出。雪白的脖根,淹沒在名貴的貂皮大衣毛叢中,冷眼一看,好似人面狐身的妖魅。
“您好,滕大爺。又來麻煩您了,真不好意思?!迸藷崆榈卮蛑泻?,放射出珍珠光芒的紅唇,迅速地變換著形狀,將一張粉面點綴得無比生動。然后嬌喘無力地一屁股坐下,兩條長腿絞成藤蘿狀,竟是不可思議地柔軟。
“不客氣。只希望這是我們最后一次相見。”滕大爺毫無感情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