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可憐的家伙。”她心想,臉頰開始發(fā)熱。
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薩莎雙手放在腰后,用自負(fù)的口氣來掩飾自己的擔(dān)心,“噢。那么你們最好開始動手干活,因為我可不想完成任務(wù)后再來收拾這個爛攤子?!?/p>
羅德又沖她一笑,抬手敬禮,“你們都聽見了。咱們開始吧,先生們。”
幾個人又趴在地上開始分類整理零件。
“還有人要啤酒嗎?”她回頭朝廚房走去。
“拿三個?!蔽槠澰谒砗蠛暗?。
“收到!”費舍說。一個小螺母滾到了沙發(fā)底下,他低聲罵了一句。
“該死,費舍!”羅德勃然大怒。大家都驚呆了?!肮植坏梦覀儧]法把這破玩意裝起來!”
羅德瞬間站起了身。他從蹲伏的姿勢一躍而起,速度之快令薩莎瞠目結(jié)舌,連冰箱門都忘了關(guān)。一片沉寂,所有的眼睛都盯著怒火中燒的巴特勒。“要是你不停地把配件扔到家具底下,怎么他媽的還能指望跟說明書上的零件對齊?”
薩莎驚恐地看著羅德砰的一聲掀翻沙發(fā),抓起滾落的螺母。可怕的寂靜充斥著房間,刺耳的音樂仿佛是遠方傳來的背景噪聲。
“羅德?!彼_莎盡量平靜地說,緩緩地靠近他,“你上次用藥是什么時候?”她的心怦怦亂跳,在牛仔褲的后兜上擦干濕漉漉的手掌。她的佩槍放在臥室里,她可沒有在自己家里開戰(zhàn)的心理準(zhǔn)備。她心里在高聲祈禱:但愿藥物有效。
“我不需要用那該死的藥。我得把這個破組合柜裝好!”羅德喊道,紅潤的雙頰開始變深。
“我冰箱里有一劑?!彼闷椒€(wěn)的口氣說,慢慢走向羅德,而伍茲和費舍也在慢慢地遠離他?!拔覀兌嫉糜盟?。我們都被傳染了。這是規(guī)定?!?/p>
“忘了那個賭吧,老兄?!辟M舍緊張不安地說,“算了。”
“不行,不能算了!”羅德喊道,開始在屋里踱步,額頭上冒出了汗珠,“咱們打了賭,現(xiàn)在就干這該死的活。打開窗戶,行嗎?讓那病毒見鬼去!我不需要用藥。我沒事。”
羅德一拳打在身邊的墻上。薩莎手疾眼快,一把抱起了魚缸,否則金魚弗雷德將難逃一劫。再晚兩秒鐘,可憐的弗雷德就成了間接的犧牲品。
“打開窗戶,伍茲。”薩莎迅速給嚇得不敢動彈的中尉下了命令。她的神經(jīng)高度緊張,機械地邁開腳步。
看見羅德搓了搓脖子后面,閉上了眼,她的肌肉才恢復(fù)了常態(tài),她趕緊沖進廚房,猛地把弗雷德的魚缸放在餐桌上,魚缸的水濺出來了一些。她努力穩(wěn)住發(fā)抖的手,取出一個黑色的醫(yī)藥箱,里面有預(yù)先裝好藥水的注射器。她一只眼盯著針頭,舉到燈下,輕敲了幾下確保里面沒有氣泡,然后把一點藥水?dāng)D到水池里,另一只眼看著站在一扇敞開的窗戶和一個處于潛在變形危機的人旁邊的伍茲。他離窗戶太近了,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