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回 千辛萬苦小伙計始立業(yè) 東碰西撞流浪漢終成家

中國的《朱子家訓(xùn)》中曾說：“家財萬貫，不如薄技在身?！辈诲e，正是由于他那一手印刷技術(shù)，富蘭克林很快在倫敦立住了腳跟。在這茫茫的倫敦大城中，舉目無親的富蘭克林又通過毛遂自薦的辦法進(jìn)了一家大印刷廠，名叫瓦特茲印書館。

在北美大陸，印刷和排字都是一個人兼的，并沒有分工。但在瓦特茲工廠中，兩者是分開的，因此富蘭克林必須做出選擇。他自己認(rèn)為一貫偏于做體力勞動，而現(xiàn)在也需要活動活動筋骨，所以就選了印刷工。他的同事約有50人，他們都是酒鬼，嗜酒如命，而富蘭克林為了節(jié)省攢錢，堅決只喝白水。盡管如此，富蘭克林搬運(yùn)鉛字上下樓梯時，可以一手捧一大版，而別的工人都要兩只手才能捧一版，于是人們都叫他為“喝水的美洲人”。這個“喝水的美洲人”竟比喝啤酒的英國人氣力大得多，這不能不使他們驚訝不止。這些英國工人早飯時要喝一品脫啤酒，和面包及乳酪一同吃；早飯與午飯之間喝一品脫；午飯時又喝一品脫；午后6點(diǎn)喝一品脫，一天工作畢再喝一品脫。這樣，有一半工資就花在啤酒上，豈能不窮！而富蘭克林的白水卻使他能有機(jī)會積累一些錢。

過了一個月，老板把富蘭克林調(diào)到排字房，排字房的工人要他交納5先令的歡迎酒費(fèi)，他在樓下印刷部時曾交過這5先令，所以堅持不能再交，并一直堅持了三個星期。于是，他就被認(rèn)為是一個“教外人士”，并碰到了各種各樣的惡作劇。只要富蘭克林一走出排字房，回來的時候他的幾套鉛字就會完全被弄亂了，頁數(shù)被弄顛倒了，排好的版被拆掉了。若問起來，他們就回答說：“這是鬼搞的，凡是沒有入教的人，鬼就會找他?！?/p>

最后，富蘭克林只好屈服，乖乖交出了5先令，才太平無事。從此，富蘭克林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如果和必須日久相處的人弄得不和，那實(shí)在是一件蠢事。

富蘭克林排字又快又好，大受老板贊賞，凡要趕時間的活，都叫富蘭克林去做，而這種活的工資一般比常規(guī)要高，這又使他多了一個攢錢的機(jī)會。

至于住宿，他在印刷所附近的一位寡婦老太太家中租了一間小房間，每周租金為3先令6便士。老太太的已故丈夫曾做過官，因此她曾與一些顯赫人物有所來往；知道不少稗官野史。她本人腿患風(fēng)濕，行動不便，挺喜歡別人到她房內(nèi)聊天。富蘭克林在晚上時常到她房內(nèi)聽她擺龍門陣，因此老太太很喜歡這個年輕小伙子。但有一天，富蘭克林忽然說他在附近另找到了一間房間，兩先令一星期。為了節(jié)省，他想搬個家。老太太聽了忙說：“這用不著，我可以給你一個省錢的辦法：從下星期起，我把房租減掉兩先令?！边@樣，富蘭克林又節(jié)約了一點(diǎn)錢。

富蘭克林在倫敦待了一年半，已獲得了初步的安定生活。這時，他那位同船的商人朋友旦南來找他，約他一同回北美，并要收富蘭克林為伙計，回美做生意。

旦南本來是英國人，因做生意失敗，欠了好些人的錢。這些人了解到旦南是老實(shí)人，愿意緩收一部分欠款。旦南就帶了一點(diǎn)錢到美經(jīng)商，他克勤克儉，幾年以后，積聚了不少錢財。他同富蘭克林同船抵英后就邀請了各位老債主到飯館吃飯。他在席上說：“承蒙各位寬宏大量，當(dāng)年只收了部分債款，使我能夠免于破產(chǎn)，續(xù)操舊業(yè)。你們無異是我的重生父母。我今天特地在此向各位表示深切的感謝。”那些客人認(rèn)為所謂感激也無非飽餐一頓而已，并沒有指望什么別的。不料，當(dāng)?shù)谝坏啦顺酝暌迫ケP碟時，每人都發(fā)現(xiàn)在盤碟底下有一個小信封，信封內(nèi)有一張支票，將以前未付清的余數(shù)，連本帶息，全數(shù)奉還。這個戲劇性的鏡頭給富蘭克林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當(dāng)?shù)┠霞s他回美時，他就欣然同意了。

1726年10月，富蘭克林回到費(fèi)城。那時，總督凱茲已經(jīng)下臺。富蘭克林有一次在街上碰到他，他心中有鬼，只好裝作沒有看見，繞道而走。凱茲并沒有從哄騙富蘭克林一事中撈到什么好處，因此人們始終不能明白他為什么要對富蘭克林做如此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