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入室搶劫案，”我說，“他賣了點兒東西給你，然后又偷回來，差不多就是這類事兒。”

他沉默了一會兒，好像在思考什么，然后說：“怎么說呢，我以前是個銷贓的。不過從來沒因此坐過牢，甚至從來沒被抓過。你要是有東西想出手，我用現(xiàn)金收購。你要是想買點兒什么，碰巧我這兒有，肯定很便宜。但都是現(xiàn)金交易，沒有收據(jù)，你也別問東西是從哪兒來的。因為，你知道，都是些贓物。”

“這活兒一般年輕人干不了。”

“嗯，我是因為有人教。你聽說過一個叫塞利格·沃爾夫的人嗎？是我舅舅，我媽的弟弟。塞利格舅舅每年都換一輛新車，總是穿得很光鮮，口袋里總有錢。以前不管什么時候看見我都會給我點兒錢。‘拿著，馬克，出來混身上沒點兒錢怎么行?！耶厴I(yè)之后很長時間都沒有穩(wěn)定的、有前途的工作，就跟杰克搭幫去偷皇后大街上一家當(dāng)鋪的珠寶。偷來的東西怎么處理呢？我就拿去給塞利格舅舅，一開始他把我罵得狗血噴頭，后來他出很不錯的價錢收購我?guī)サ臇|西，最后干脆給我出主意。‘馬克，你可以入室搶劫，或者攔路搶劫，可大多數(shù)情況下你搶不到什么，遲早要么吃槍子兒，要么坐牢。我姐姐的寶貝兒子怎么能過這種日子呢？’也許我可以像他一樣買進(jìn)賣出。他讓我定下心來，好好跟他學(xué)?！?/p>

“你就跟他學(xué)了?！?/p>

“我就跟他學(xué)了。我不是天才，可干得還行。那會兒我在華盛頓高地的海文大道有一套河景公寓，三間臥室有兩間拿來開店。我在這一行里也有了點兒名氣。等再次遇到杰克的時候，我告訴他我已經(jīng)自立門戶了。所以有幾次他把東西拿到我這兒來，讓我?guī)退鍪帧＿€有一次他找上門來問我有沒有上好的皮草。因為有個姑娘跟他說就想要這個。碰巧我有，他就從我這兒買了。

“后來有一晚我出門慶祝點什么事兒，回到家發(fā)現(xiàn)公寓被洗劫一空。鎖沒有損壞，所以我一直覺得有人復(fù)制了我的鑰匙。我猜對了，因為當(dāng)他進(jìn)行那叫什么來著，他娘的贖罪的時候，他上來就是這么跟我說的。他偷了我一套鑰匙，復(fù)制以后放回原處。確定我出門之后，帶了一個同伙過來把我家連鍋端了。居然還知道我把現(xiàn)金放在哪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