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是個大城市,在大城市里討生活都不容易。我的父母為了我,從江西來到這個地方,對此深有體會。對于未來的壓力,他們比我更大。說了那么多理由,其實父母最擔(dān)心的是錢,最想要的是我過得好。
我就這樣順理成章地搬走了。周末回家,母親說:“讓你小子騙了,你上下班的時間省了,洗衣燒菜打掃房間的時間怎么說?”
木已成舟,我嘿嘿地笑。
我和父母有了更多自己的時間和空間,我每周回家一次,有時候是半個月。每個月有那么幾天,我自己燒菜,大部分時候不是陪客戶就是在外面草草地應(yīng)付了事。我本來可不是這么打算的,在我的計劃里,要用獨居鍛煉廚藝,后來證明這就好像帶著課本回家過暑假一樣,都是扯淡。沒有幾個人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熱愛廚房的。這個道理我在新西蘭才真正明白。
我們漸漸習(xí)慣了這樣的日子,剛開始的時候,母親每次打電話都要問:“今天吃過了嗎?吃了什么?”還有諸如此類的問題,后來就是:“周末回家嗎?”
“不回,下周吧。或者下下周。”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這樣的生活狀態(tài),是一種前奏,這讓隨后發(fā)生的一段長長的離別不那么突兀和難以接受了。貫穿其中的對話則變了。
“什么時候再打電話回家?”
“下個月吧。下個月的這個時候?!?
生活啊,就是這樣在不經(jīng)意之間朝著你想要的方向走下去的。當(dāng)童年的我捧起第一本書的時候,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名字也能躍然紙上。最重要的是,永遠別湮沒自己心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