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夕陽西沉的黃昏,我們沒有想要回家,只是在外邊游蕩。外邊的世界突然變得很荒涼,風(fēng)在身上冷颼颼地亂竄。當(dāng)星星在夜空閃爍,我的肚子開始咕咕直叫。羅大頭和我把兜都翻遍,只找到十五元八角錢。
我說:“咱們還是買瓶酒喝吧?!?不知道為什么,我和羅大頭都有種很悲涼的感覺,這大概就是孤單英雄的落寞之感吧。
羅大頭喝完酒,就開始說話,好像那些酒在他肚子里消化成了很多廢話。他說,媽媽不愛沒關(guān)系,爸爸不愛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我要自由地一個人過,其實也沒什么不好;反正他們整天就那樣,沒完沒了地吵架,就算他們沒有受夠,我也受夠了。也該結(jié)束了。
羅大頭喝的酒越多,話就開始有點亂,不過我聽得懂。我不住點頭,我說:“是,是,是。”?羅大頭以為酒能澆愁,所以他假裝一點都不辣,大口大口地喝下去。
我喝酒不行,喝多了頭暈,那種辛辣的感覺,從喉嚨里下去,可真難受,所以基本上都是羅大頭在喝。我扶著他,讓他坐下來,然后自己開始想明天的事。
天完全地黑了,羅大頭的手機中間響過幾次,他都按了拒絕接聽。我猜一定是他爸媽打來的,正猶豫要不要打過去看看他們的反應(yīng)怎么樣。
手機突然響了,接通的時候,我嚇了一跳,里邊傳出來很大的聲音:“羅迪生,你還嫌家里不亂是不是?你都多大了,啊?還這樣瘋跑?!……”?我趕緊把手機給按斷了。羅大頭已經(jīng)睡著了,他瘦弱的身子晃晃悠悠,看起來就像是風(fēng)中的小樹那樣。聽聲音,那應(yīng)該是他媽媽吧,可是那怒氣沖沖的口氣,壓根就是夜半的惡魔。
我看著羅大頭,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我的手機也在不停地響,明知道會挨打,不過還是硬著頭皮接了。不過那天老媽心情特好,好像家里出了一件天大的喜事。
【和自己談?wù)勑摹?/p>
●撒謊是一種逃避,沉溺網(wǎng)絡(luò),迷戀異性,或者是沉浸在虛擬的世界里,都是一種不敢面對現(xiàn)實的逃避。逃避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更不是拯救自我的方式。
●想要拯救自己,必須勇敢地面對自己。面對自己,并不是用對與錯來評判自己,也不是用好與壞來界定自己,面對自己就意味著接受自己。
●每天在鏡中看著自己的眼睛,告訴自己:“我接受你本來的樣子,我愿意永遠陪著你?!?如果你有這樣的寬容和博大,就能換來內(nèi)心的寧靜。用這種觀念關(guān)愛自己,對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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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電話里隱瞞了很多的細節(jié),只是告訴老媽,羅大頭的爸媽離婚了,他很難過,希望能在咱家暫住一宿。我支支吾吾地說了好久,老媽大概當(dāng)時心情太激動,一時半會還沒有會過意來,她很爽快地說:“嗯,行,你快點回來,你爸還在等你呢?!?
老爸最近在廠里特別忙。早幾年他只是個車間里圍著一大堆機器轉(zhuǎn)悠的小修理工,老媽是一個整天頭上落滿棉紗的紡織女工。而我,是一個在鄉(xiāng)下姥姥那里對城里一無所知的傻小子。我對老媽的認識,也是從她的嘮叨開始的。她一看見我的書,就會嘮叨:“看這些書又不能考一百分,看了有什么用?就知道花錢買,真是要把家底給買光喲!”?
我讀過的書里,也有這樣的女人,她們目光短淺,只能看到眼前的一點東西。說實話,我有一段時間,一直為老媽是這樣的女人,而感到悲哀。
你可能認為我老爸會比老媽強是吧?我非常希望你的猜測是對的,可惜,事實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