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世上的懸案又何止一樁呢,如果所有的案子都能破,那還要警察干什么?可惜的是這種陳年舊賬,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只能靠揣測與意會,而詳情永遠只有犯案的人自己知道。
柳蘇北最近就遇到了這么個冤案,那天他送蘇雪回家,本來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但是他和蘇雪的關系卻從那后變得曖昧不清,傳聞鋪天蓋地,知情的,不知情的都在揣測,就連蘇雪自己也開始糊涂了,她一再地審問柳蘇北,柳蘇北的回答都是一個字:“NO!”,蘇雪自那后看他的眼光也開始復雜了,柳蘇北后來在學校都不敢跟她講話了,免得再生事非。
但是柳蘇北的內心覺得委屈極了,還不如當初占了便宜,反正屎盆子都是要扣到自己頭上的,他想得到點好處,被扣了也還值,這下好了,偷雞不成還是被當成賊了。
他不知道的是,蘇雪其實是相信他的,她之所以看柳蘇北的目光變得奇怪,那是因為她的內心也是極其復雜的,她在心里揣測著柳蘇北的行為,為什么他沒有碰自己,是自己年老色衰,沒有吸引力了,還是柳蘇北對她一點愛意也沒有了,又或者是柳蘇北已經(jīng)失去了那種生理上的能力?這些想法讓她自己都暗自惶恐,她再一次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心里還有柳蘇北,盡管他已經(jīng)是個半百老頭,但在她心里仍是風度翩翩,儒雅穩(wěn)重,柳蘇北沒有占她一點便宜,讓她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個雨夜,她一直在想,如果當初他們發(fā)生點什么,或許后來就會順理成章的結婚生子,那么她的前半生也就不會如此坎坷,她又在想,多年后,柳蘇北的行為是否意味著在他的心里還有她的一席之地,這份愛怎么事隔多年再度籠罩上了圣潔的光環(huán),讓人憧憬,玩味,揣測,期待。
柳蘇北哪里知道蘇雪的心思,他不僅不知道蘇雪的心思,他還不知道魯花的心思,這件事情以風一樣的速度傳播,又以迅雷之勢傳入了魯花的耳朵。
不同于以往的鎮(zhèn)定,魯花慌了,因為她知道這次不一樣了。這個對手是柳蘇北的初戀情人,而且是離異又有權位又比自己年輕的漂亮女性。魯花偷偷去學??戳颂K雪,沒敢妄自行動,她感到了危機,她覺得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婚姻有可能瞬間失去,這個女人給她一種壓迫感。
刻不容緩,魯花從學?;貋砗蟮谝粫r間審理了柳蘇北。
“聽說,你的初戀情人回來了?”魯花這次倒是平靜,沒有大吵大鬧。
“聽誰說的?”柳蘇北吃驚道,他沒想到魯花的耳目如此眾多。
“你別管我聽誰說的,有沒有這事兒?”魯花有點不耐煩,心里本來就煩著呢。
“陳年舊事,還提來干嘛。”柳蘇北想打太極,他不敢想象魯花會怎么對付蘇雪。
“她漂亮還是我漂亮?”魯花不依不饒,丟了一個難題給柳蘇北。
“你這問題的難度相當于我媽和你掉水里,我先救誰。我要先救我媽吧,你說我沒良心,我要先救你吧,你又說我沒人性!”
“沒那么嚴重,說實話!”魯花在這個問題上非常嚴肅。
“我要說她漂亮你一定受不了,我要說你漂亮,你又會覺得我虛偽,畢竟人家比你年輕?!绷K北不愧是教書先生,把這個問題分析得非常透徹,卻又無意中泄露了真正的答案。
“生日那天你送她回家,你跟她睡了嗎?”魯花講話向來直接。
“你說話怎么難聽呀,沒有!我只是送她回家,啥也沒發(fā)生!”柳蘇北急了,眼睛都急紅了,怒發(fā)沖冠的對著魯花吼。
“媽呀,有這好事你能不動她,你這個人渣!”魯花的靈敏反應出乎柳蘇北的意料之外,她罵了一句,跳起來就往他臉上撓,柳蘇北閃得快,但是本來就不多的頭發(fā)還是被拽下了一把!
“有??!”柳蘇北感覺事態(tài)嚴重,丟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魯花,落荒而逃。
柳蘇北打電話給柳橙想去她家避避風頭,柳橙恰巧出差,說晚上才能到家,她讓柳蘇北去公司找李燦拿鑰匙。
柳蘇北又坐車到了李燦公司,到了經(jīng)理室,他敲敲門,開門的卻是一個女人。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林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