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沒戲了。否則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都沒動靜?!被ǔ仟q豫地搖搖頭,接著眼睛一亮,“不會是還沒看見吧?!?/p>
“還沒看見?沒看見什么吖?”謝添一頭霧水的追問道。
“情書?!被ǔ且荒槆烂C,“或許是我藏得太嚴實了,她還沒看見呢……”
“情書,你不是吧。就為了想把她弄哭你這么損的招都能使……”謝添瞪大眼睛扯起臉皮,表情夸張的直讓人覺得虛偽,然而他很快便收斂匯聚成一副嚴肅的表情,“不是不是,你等等……”
“等什么呀?”花城側(cè)過頭,身邊空空如也,轉(zhuǎn)過身才發(fā)現(xiàn)白襯衫黑領(lǐng)帶一絲不茍的謝添停在了三步開外,眉頭緊皺思考的表情,仿佛此刻面對的不是花城那張嘻嘻哈哈的臉,而是一道五星級的數(shù)學題。
“你說的那張情書……是不是粉紅色信封藍色信紙的?上面還灑了冒牌的法國香水……?”謝添抬起頭,覷起眼看向花城。
“誰告訴你那香水是冒牌的???明明是我爸特意從法國帶回來給送給我媽的,我偷偷的用了點……”話說一半,花城磁性的聲音戛然而止,似乎是磁帶卡殼,瞬間消失的聲音,取而代之的是“咔嚓咔嚓-----”卡盤的聲音。
“咔嚓——咔嚓——”
有些時候,磁盤卡帶,或許并不一定需要人為去修,只要放任機器多轉(zhuǎn)動幾圈,一會兒它便會自己跳過卡殼的那段,重新播放出高高低低的聲音。
花城顯然比機器要靈敏得多,他立刻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破綻。所以從卡帶開始,下一個瞬間,便可以看到,高一教學樓三樓的男生廁所外樓梯的逼仄里,花城拽著謝添的黑色領(lǐng)帶,眼睛快要冒出火花,“你是怎么知道的?不會是你偷走了那玩意吧,不就是三百塊錢么,你至于么?”
謝添好不容易才掙扎開,來不及解釋,晾在一邊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喘氣。
“砰——”的一聲,把兩個人都震懵了?;厣竦臅r候發(fā)覺聲音是從二樓傳來的,從落地窗中看過去,莫桐瑤從高一年級組辦公室跑出來,賭氣般的甩上門,然后氣急敗壞地跑掉了,眼睛里或許還閃爍著淚花。因為花城感覺到那里有一小塊陽光刺眼的折進自己的瞳孔。
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身邊的謝添,“到底怎么回事兒?”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聽班里那些女生說,昨天晚上死老婆子在教室里撿到一封情書,結(jié)果今天一早上莫桐瑤就被叫進辦公室。要不是剛才看見她跑出來我還以為她早上壓根沒來過,誰知道這兩件事有什么聯(lián)系啊……”謝添一口氣說完這些,差點沒沒憋死過去。
花城并沒有等到謝添說完,便丟下他沖下樓梯,走到半路卻又折返回來。一點都不客氣的從謝添的襯衫口袋里掏出錢包,“嗞啦——”拉開拉鏈,從里面取出兩張面額最大的粉紅色鈔票,再沒有找到第三張,所以又翻了好一會兒才湊齊三百塊。
“剛才看見了吧,她的的確確貨真價實的掉眼淚了,我贏了,三百塊歸我!”花城說完一邊把剛剛擄獲的銀子揣入口袋,一邊沖了出去。
謝添外星人一般打量著發(fā)瘋般跑遠的花城,接著把視線自上而下緩慢的移動到大理石地面上。一二三四五,五張大團結(jié),還有零零碎碎若干紅紅綠綠的鈔票。
十秒鐘前,花城把錢揣進牛仔褲口袋的時候,可能用力過大,錢揣進去手抽離口袋的時候,把原本躲在口袋里安息的錢幣都帶出來了,叮叮當當?shù)氐袈湓诘孛嫔希页鰫偠那宕嗦曧?,他卻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