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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海盜(9)

必和必拓:從礦山賭徒到巨無霸 作者:(澳)彼得·湯姆森


2月10日, 鮑爾德斯通在與約翰·埃利奧特共進午餐時提到了戰(zhàn)略防御的問題,并建議埃利奧特和布賴恩·洛頓談談。 埃利奧特說:“我們只是與必和隨便聊聊。 我們說:‘我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些免費的策略建議。 我會派我最好的戰(zhàn)略家彼得·斯坎倫去,看看我們是否能幫你們想出防御的辦法。’ 霍姆斯·阿·科特很好地利用了認股權(options)市場, 把價格推高。他先買下認股權, 然后再以認股權為抵押貸款購買股票, 從而在認股權上獲利。 這是一種非常聰明的策略。 他得到的股票越來越多, 如果我們沒有干預, 必和公司肯定就會被兼并了?!?/p>

照埃利奧特的看法, 必和的問題是它的管理層“不具備那種能力,并購不是他們掌握的本領。 他們是大公司, 他們認為自己不可能有危險, 因為他們是必和。 這完全是一種逃避的態(tài)度。 盡管他們在石油、鐵礦和煤炭領域做得不錯, 公司還是鋼鐵工業(yè)的心態(tài):大部分管理人員, 比如布賴恩·洛頓等人, 都是從鋼鐵部門升上來的?!?/p>

在緊鄰必和公司董事會會議室的“地堡”里, 戴維·亞當和格雷姆·塞繆爾率領的8人防御小組實行了嚴格的保密紀律。 彼得·蒙德說:“為了防止泄密, 所有敏感的文件都分別編號, 我們收到的指示是這些文件在處理完畢后就銷毀。一天晚上, 我們聚在一起, 等著洛頓在與霍姆斯·阿(‘地堡’里的人這樣稱呼他)開會后回來。 他們的會議是在柯林斯大街一頭的一家酒店的套房里進行的。 洛頓回來后告訴我們,會議開始時他和霍姆斯·阿坐下簡短交談了幾句。 然后霍姆斯·阿就開始一言不發(fā)。 洛頓不肯示弱, 于是兩人就都坐著不說話。 最后, 洛頓決定結束這場游戲, 就開步走了出來。”

這位首席執(zhí)行官隨即開辟了一條新的戰(zhàn)線。 他相信在這條戰(zhàn)線上必和具有天然的優(yōu)勢,那就是直接求助于聯(lián)邦政府。 財政部長保羅·基廷對必和的局面表示同情, 但對必和的要求感到為難。 他說:“布賴恩·洛頓是個堅強的家伙, 他來見我和鮑勃·霍克, 要我們阻止霍姆斯·阿·科特收購必和公司。我對他說:‘布賴恩, 我不明白, 你怎么能讓我們告訴一個想在市場上買你們股票的人他不能買股票?!?盡管我很想幫布賴恩的忙, 我還是覺得我們幫不上忙。”

雖然如此, 他和霍克還是安排必和公司向內(nèi)閣全體會議陳述它的意見?;⒄f:“必和公司的董事長和全體執(zhí)行董事都來了, 還帶了一大批律師, 包括他們的發(fā)言人格雷姆·塞繆爾。 他們有十二三個人, 坐在內(nèi)閣會議室圍繞老內(nèi)閣會議桌的一側,即所謂‘一號區(qū)’, 占了整個區(qū)域的一面。 他們開始陳述意見, 而我們則滿懷同情地聽著?!?/p>

塞繆爾的回憶則完全不同。 “那是一次非常令人不快的經(jīng)歷,” 他說。 “我從來不想那樣做, 從來也不認為那樣做很聰明。 當你覺得自己的論點不令人信服時, 事情就很難辦了。 所以我所處的位置非常難堪, 政府部長們, 特別是基廷和[加雷思]·埃文斯(Gareth Evans)[1],理所當然地把我們撕成了碎片。 他們就說: 你知道, 你們根本沒有權利到這兒來?!?/p>

基廷說布賴恩·洛頓在會后跟他進行了交談。 “我說:‘明天我們要在這兒[內(nèi)閣會議室]見霍姆斯·阿·科特,’ 他說:‘我知道, 保羅。 我得告訴你,他非常了不起: 你知道,他是自己的財務顧問、自己的律師、自己的分析師和自己的運營人員。 他真是出類拔萃。’

“第二天, 我們見了霍姆斯·阿·科特。 他果然是一個人來的。我們問的所有問題他都對答如流。 如果要給這場比賽分出勝負的話, 他就贏了: 他的邏輯更令人信服, 他講述的故事更真實, 就像他自己在做這件事一樣?!?/p>



[1] 當時為主管礦業(yè)和能源的內(nèi)閣部長。 ——譯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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