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國傳統(tǒng)的夫妻為何大都“相敬如賓”?
上文提到,由于中國男人普遍缺少“青春期”,這就導致了兩種極端的人格狀態(tài):要么童年無限延長,始終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要么未老先衰,三十歲的年齡卻有著五十歲的心境,無論做什么都得過且過,了無生氣。這兩種男人,都讓女人愛不起來,因為他們在情感上都是填空題,都等著女人來補充答案。說的再嚴重點,他們都好似患上了“情感失語癥”。不會表達,不懂表達,也不想表達,跟他們結婚,就像嫁給了一個啞巴,一個什么甜言蜜語都不會說,什么樣的內(nèi)心想法都不會敞開來讓你知道的“啞巴”。中國傳統(tǒng)的婚姻家庭,造就了不少“啞巴夫妻”。
在我的情感系列第二部《女人不“狠”,地位不穩(wěn)》中,我曾經(jīng)詳細分析過中國古代的婚姻家庭關系。那時候青年男女結婚,聽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講的是“門當戶對”“傳宗接代”,愛情從來就不是先決條件,甚至連上臺面的資格都沒有。按照易中天先生在《中國的男人和女人》一書中的說法,就是“無愛之婚”,“無性之戀”,話有點絕對,但也不無道理。夫妻生活基本上處于“無性”的狀態(tài),有,那也只是例行公事,或者僅僅為了“播種收割”,既無事前的性吸引,也無事后的性快感。雖然那個時候,青年男子都把“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當成人生追求的兩大目標,但人生若只如初夜,初夜一過,夢也走了。漸漸,夫妻之間只剩下“相敬如賓”了,這還算好的,有的夫妻就干脆往“相敬如冰”或“相敬如兵”過渡了,馮小剛電影《一聲嘆息》中張國立扮演的丈夫跟徐帆扮演的妻子有這么一句對白“我拉著你的手,就像左手握右手,感覺是沒了,但要分開是很難”,這句話道出了很多夫妻的實質(zhì),只有親人的溫暖,沒有心跳的沖動。夫妻似乎就是老老實實過日子,孝敬父母,撫養(yǎng)子女才是頭等大事,至于情不情、愛不愛并不重要。
有時候夫妻之間過于濃烈反倒惹人閑話。據(jù)《漢書-張敞傳》記載,漢宣帝時的京兆尹(相當于首都的市長)張敞夫妻情深,每當妻子在家化妝時,張敞就為他把筆畫眉,天天如斯樂此不疲。你說夫妻兩個恩恩愛愛的招誰惹誰了,偏偏有愛管閑事的人給皇帝打了小報告,說張敞這小子不務正業(yè),天天在家跟老婆搞不正當男女關系,結果漢宣帝一聽就火了,這還得了,趕緊拿下。張敞簡直哭笑不得,只好跑到皇上跟前解釋:“臣聞閨房之樂,夫婦之私,有甚于畫眉者”,意思是說,我們兩口子親親熱熱的,不就畫畫眉毛嗎,怎么了?又沒傷風敗俗,如果連這個您都要管,那天下豈不什么事都干不了了?漢宣帝畢竟也是一個思想解放的國家領導人,仔細一想,也對,人家兩口子愛怎么著就怎么著,又沒影響工作,更非傷風敗俗,何必管那么多呢?這個故事現(xiàn)代人看了以后也許會覺得莫名其妙,張敞既沒包二奶,又沒逛妓院,不就是利用業(yè)余時間跟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畫個眉調(diào)個情怎么了,觸犯哪條法律了,屁大點事連皇帝老子都要過問?你還別說,那個時候就是那樣,夫妻之間橫眉冷對很正常,沒事畫眉就不正常,
別說外人直犯嘀咕,至少家里那位婆婆也會看不順眼,就要無事生非。古文中就有這么一句:“子甚宜其妻,母不悅,去了?!边@話翻譯過來就是,如果兒子太喜歡自己的妻子,但母親不喜歡,照樣可以休掉她。不要笑這種古訓“變態(tài)”,現(xiàn)在很多婆媳不和,不也是這個原因?婆婆看不慣媳婦和兒子“過于親密”,搞得家里總是戰(zhàn)火紛飛,似乎兩口子在家里得跟聽英模報告一樣正襟危坐,倘若舉止親昵,反倒像一對“偷情”的“狗男女”!這就是中國人普遍的情感邏輯:夫妻之間,平平淡淡才是真。性愛方面過于熾烈者,不是讓人想起西門慶,就是潘金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