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查爾斯頓后就給愛瑪盧梭打了電話。可惜她到佛羅里達度假去了。這是她五年來第一次休假。怪我自己沒安排好,本該提前給她發(fā)個電子郵件的。不過可以我們之間的友情,我不需要這樣做。我們屬于那種分開了聯系也不多,但只要在一起就像從沒分開過一樣的朋友。
“她馬上到。”接線員提示說。
等電話時,我回想起第一次遇到愛瑪的情景。
八年前,我在查爾斯頓學院做客座講師。而愛瑪是以護士的身份剛被提升為驗尸官。在一樁有骸骨的案件中,她把死亡方式判斷為“待查”,因此受到受害人家屬的質疑。這樣他們就需要咨詢外來者,需要一個中立觀點。他們決定找我,又怕我拒絕,于是愛瑪就用一個塑料盒子裝著骸骨直接來到我的教室里。鑒于她的勇氣,我當時就答應了。
“我是愛瑪盧梭?!?
“有個男人坐在浴盆里,他想死你了?!边@是個老掉牙的笑話,我們卻樂此不疲。
“我的天哪,唐普,你來查爾斯頓了?”愛瑪發(fā)的元音簡直趕上哈妮了,但聽起來真舒服。
“你的答錄機上應該有我的留言。我現在在迪威島上實踐課。你在佛羅里達過得怎么樣?”
“又悶又熱。你該早點告訴我你要來的。那樣我就可以改變行程了?!?
“你該休休假。你太需要休息了?!?
愛瑪沒接這個茬兒?!百Z佛還沒回來嗎?”
“他被派到伊拉克去了。下個月才回來?!?
“碰到哈妮小姐了嗎?”
“哦,當然?!?
“可愛吧?既活潑又風騷的老太婆?!?
“就是那樣!嗯,愛瑪,我有點事麻煩你?!?
“說吧?!?
“賈佛推薦我來的這個挖掘點,說是西維族印第安人墓地。他說對了。我們第一天就挖出了骸骨,但都是些哥倫布之前的東西。干裂、退色、老化的骨頭?!?
愛瑪默不作聲,沒有任何評論。
“今天上午,我的學生在十八英寸土層下發(fā)現了一個較新的遺骸。骨頭看上去還很堅硬,脊柱甚至還有軟組織相連。我清理掉了那些我認為與案件證據無關的東西。我覺得應該趕緊上報,但不知道迪威島這塊歸誰管?!?
“警長管犯罪司法。要對可疑的死亡進行判斷就得靠我了。你有什么意見?”
“跟西維族的人沒關系?!?
“你覺得是后來埋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