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師長,身體第一?!彼究罩G將保溫杯遞給了激動的武鵬。
“政委,你有沒有收到這封信?”武鵬接過司空諫手里的保溫杯,沖他指了指桌上信。
“我就是為這事來的?!彼究罩G靠在窗前,看著武鵬,他的話語很平靜,好像這一切都沒發(fā)生一樣。
“政委,你剛來,很多情況不了解。這個孟博新,我可是領教了,身為指導員,還是個研究生,可辦起事來啊……”武鵬喝了口水,搖了搖頭,又長長的出口氣,壓了壓火。
“能說說是怎么回事嗎?”司空諫走到窗前,背靠著窗,看著一臉不悅的武鵬,饒有興趣地問。
“啊,這還是前年士官套改時的事了,啊。軍里后勤部南副部長給我打了個電話,啊。說他的一個親戚在五連,啊。也就是孟博新那個連,啊。人家也沒想多干,啊。就套改個二級,啊。
我給團長司槐南打了電話,結果怎么著???!這個孟博新就是不同意,說什么,??!那小子表現太差,無組織、無紀律,群眾評議也是最后,還經常不出操課,?。∵@樣的人如果都能留下來,所有人都可以留下來了,??!還說如果一定要留,他們連黨支部就沒法工作了。
更可恨的是,他還說,?。∫胩赘目梢?,將人調走,??!還說在他們連是別想,??!TMD,這不就是沖老子叫板嗎?啊!司團長是軟硬兼施,這小子卻是軟硬不吃,??!最后,還是由我出面把那人調到機關,才算向南副部長有了交代?!?/p>
武鵬一口氣說完,司空諫努力從他的話中濾掉口頭禪“啊”,再從他濃重的家鄉(xiāng)口音中分辨著每一個詞。
別說,司空諫聽了武鵬的話,非但沒有對孟博新產生不好的印象,反而還真挺佩服此人的勇氣。要知道,這如果是換成常人,還不得借桿子朝上爬?這可是巴結上級,靠攏上級的好時機,求都求不來,何況是送上門的?
“那南副部長的親戚到底如何?”司空諫看著武鵬喝了一口水后,慢悠悠地問,語氣很像在聽故事。
“不過,也確實是個不爭氣的家伙,那小子到機關沒多久,晚上不請假外出,為了1元錢車費和出租司機打了起來,被巡警扣下。要不是我出面,處分肯定是背上了?!蔽澌i搖了搖頭,這次他倒沒說一個“啊”。
“現在這個戰(zhàn)士在哪兒?”司空諫覺得此事挺有戲劇性。
“早被南副部長調走了?!蔽澌i揮了揮手。
“要這樣說,這個孟博新講的也是實情嘛!”司空諫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
“話是這么說,可這小子也太不給我面子,不識時務了。司團長和他說得非常清楚了,這是我的關系,也是上面壓下來的,?。∷€不干,說是占用了他們連的士官指標。啊!要不是需要走程序,我還用他報?”武鵬將保溫杯重重地放下,很不屑地說。
“武師長,您看這次怎么辦?”司空諫聽得出武鵬對孟博新很反感,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反感。
“我剛才不是訓了司槐南了嗎?我讓R團自己解決,真TMD給老子惹事。”武鵬嘆了口氣,把那封信從桌子上拿起來,又隨意地扔回桌面,如同人在無聊時,玩弄一片廢紙一樣反復扔著。
“如果團里解決不了呢?”司空諫看著武鵬的舉止,稍頓了一下,又進一步問。
“孟博新不是想替郝建文轉業(yè)嗎?我隨了他的愿,看他還如何?”武鵬聞聽此言,剛拿起保溫杯,又重新重重地放下。
“武師長,您認為這個孟博新,他是真的要替郝建文轉業(yè)嗎?”司空諫看著武鵬,語氣沒有一絲的變化,非常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