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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節(jié):“若敖鬼餒”與“狼子野心”:若敖氏家族的覆滅(4)

楚國往事 作者:馮知明


楚莊王面對這一險惡的國內(nèi)形勢,充分運用了高超的政治藝術(shù),他決定不打無把握之仗,當即派人對斗越椒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因為他們幾代前還是同一個祖宗,應(yīng)親如弟兄一般,有話好好說,一切都好商量。斗越椒獰笑著拒絕了。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這個成嗎?別他媽的死到臨頭再說親熱體己的話。楚莊王發(fā)現(xiàn)論弟兄情意不行,提出以三王之子為質(zhì)。這可是春秋戰(zhàn)國最重的砝碼了,想當初鄭與周天子交質(zhì),這么不對等的地位,也是一比一地交質(zhì)。你看給你斗越椒何等待遇,你若敖氏家族是何等的驕傲呀!

從這點來看,楚莊王是精明的,王向臣低下了那高貴的頭??,臣應(yīng)該受寵若驚才對,應(yīng)該見好就收才對。但斗越椒已經(jīng)?喪心病狂至極了,他說,什么三王交質(zhì)?小小王兒,懼怕了吧?我不稀罕你給的這些,只要你兩件,就是你坐下的椅子,你項上的王冠。我本來是王族,我的血液與你一般高貴,楚國的江?山有一大半是我的先祖打出來的。

然后斗越椒大叫一聲,少說廢話吧!讓我們的長矛大刀戰(zhàn)馬盾牌弓?箭發(fā)表演說吧,讓我們的若敖氏家族的勇士來表達吧!若敖氏家族的傲慢,大大地刺激了楚師,楚莊王當即召開誓師大會,把王族的隱忍和顧全大局告訴軍隊,但若敖氏家族已經(jīng)?喪失理智。楚軍個個群情激憤,表示要枕戈待旦,誓死不二地平叛。

于是王族軍隊與若敖氏家族軍隊,在今襄陽以西之地,隔河相望,將對將兵對兵地對峙著。這些曾經(jīng)?熟悉的人,就這樣在這場叛亂中互相為敵。

顯然,一開始若敖氏家族占了上風(fēng)。楚莊王站在戰(zhàn)車上,與斗越椒隔河對峙著。楚莊王盡管看不清他的容貌,但絕對可以感受得到斗越椒的驕狂勁,他一定獰笑著。楚莊王打算親自擊鼓助戰(zhàn)。這時,斗越椒拿起弓?矢來,向他昨天的王射出第一支利箭來。

第一箭越過王車馬轅之間,劃過駕車者的頭頂,深深地斜劃在車轅上,與車后的??鉦相擊,發(fā)出巨大聲響,激濺起火花來。緊接著的第二箭不讓楚軍有半點?-息之機。如果說第一箭使楚莊王有驚無險的話,第二箭劃過王的馬頭車轅,像長了眼睛似的,直奔楚莊王面門而來,喳的一聲,從腦門旁掠過,將楚莊王的王冠束帶??扯斷了。箭風(fēng)不止,穿破戰(zhàn)車傘蓋而去。史書描寫既惜墨如金,又形象生動。這時,剛才還誓死如歸的王師大為驚駭,兵士色變,其陣形已經(jīng)?波動,楚軍幾乎處在潰散之時。

這就是楚莊王,他可以說得上臨危不懼,正了正王冠,大聲叫道:“我的勇士們!你們不要怕,聽我說!先祖文王伐息之時,得了三支響箭,被斗越椒偷去了兩支,現(xiàn)他己經(jīng)?用完,我們不用再懼怕了。”為何他要說出楚文王來,因為楚文王是玩箭高手,又有桃花夫人的浪漫故事深入民心,乃楚國人楷模。得知斗越椒偷楚文王的箭已經(jīng)?用完,楚軍隨即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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