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吳曉達成結伴而行的協(xié)議之后,與上次林星請吳曉幫忙時一樣,兩人又開始設立攻守同盟。吳曉說你一定要跟我爸說咱們倆認識很久了,而且你還得是特別愛我,一旦失戀準得自殺那種。林星笑道:我可不愛你,你以為長得漂亮的男孩對女孩就一定有吸引力嗎,那你錯了。吳曉說:這不是讓你幫忙嗎,幫忙幫到底。林星說:那你就得把你們家的情況告訴我,免得我說漏了餡。吳曉的表情像一個特務頭子交待任務似的,嚴肅得有點滑稽:你就知道我媽已經(jīng)病故了,我是靠我爸養(yǎng)大的。我們老家就在吉海。別的你一概不清楚。停了一下,又補充道:過去是我爸養(yǎng)我,現(xiàn)在我自己養(yǎng)自己。林星問:你生在北京還是生在吉海?吳曉答:生在吉海。我后來到北京工業(yè)大學上學,后來退學了。林星沒想到這小子還上過大學,萬分驚訝:為什么退學了?吳曉平平常常地答道:因為我有別的愛好。我愛好音樂。林星點著頭,兩手做了個吹喇叭的動作,說:噢,對了,我知道你是吹“響器”的。誰家辦喪事,你去吹“送葬曲”。這回吳曉臉上掛出幾分驚訝:你怎么知道的?馬上又釋然:噢,肯定是你同屋那女的告訴你的,她以前看過我演出。林星故意貶低說:什么演出,別說得那么正經(jīng)好不好,小心嚇著我。不就是在街上的酒吧吹吹嗎。喝酒的人聽著你們的音樂聊天,也就是當個背景圖個熱鬧罷了。吳曉也不惱,還是用平平常常的神態(tài)說:世界上很多偉大的音樂家都在酒吧間演出過。再說迷戀音樂的人并不在乎有沒有知音。林星沒再爭論,她只是覺得打擊打擊他挺好玩兒的。她也知道他的薩克斯管吹得相當不錯,那首《天堂之約》幾乎賺到了她從不輕彈的眼淚。
吃完飯吳曉不像以前那么賴了,搶著付賬,林星不讓,堅持AA制。當晚他們在那間咖啡廳分手,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林星就爬起來去退火車票,然后又趕回家收拾行李,又匆匆忙忙地給自己下了點面。她和吳曉約好了中午十二點半他來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