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屬推論?!?/p>
“我承認,不過是根據(jù)辜實所作的推理。接著還有雷利斯比的證詞——”
“可是史丹曼說——”
“雷利斯比說得很清楚——”
“喂!”隔壁包廂傳來怒喝,接著在金屬門上敲了一記。
“鏗!”
辯論的兩方同時噤聲。房內(nèi)久久懸宕著充滿罪惡感的沉默,只有火車疾駛的呼嘯聲和車輪的喀達聲。“我們把燈關了,”凱薩琳低聲說。“拉開百葉窗,看看外面吧?!?/p>
“好吧?!?/p>
電燈開關喀啦一聲,總算讓被驚擾的隔鄰安靜下來。
亞倫把凱薩琳的行李箱推到一邊角落,將窗口的活動金屬百葉窗簾拉起。
火車正穿越沉寂的世界。大地一片黝暗,只見探照燈在地平線上轉動著,光線爬得比杰克的豌豆藤還高。那些白色光束動作一致地來回擺動,猶如一群舞者。除了車輪滾動聲以外聽不到一絲聲響,就連巡邏轟炸機那嘶啞暗沉的嗡——嗡低音都不復聽聞。
“你想他們在照射火車嗎?”
“我不知道。”
某種帶著點不安卻又令人欣喜的親密感涌上亞倫·坎貝爾心頭。他們緊靠在窗前,兩人的香煙頭亮著紅點,反映在窗玻璃上,微微跳動著。他依稀可看見凱薩琳的臉龐。
強烈的自我意識又突然浮現(xiàn)。兩人幾乎同時悄聲說出:
“克利夫蘭女公爵——”
“威廉·羅素爵士——”
火車急速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