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說:“想和姑娘交個朋友?!?/p>
景瀟那么怕死,就是心里不想,嘴上也要說好。這時一個聲音就插了進來,“她不想和你交朋友?!?/p>
英雄救美呀。
江十七一身休閑裝polo衫,米色休閑褲,兜里別了副Prada的墨鏡,從吧臺的高腳凳上走過來,抓住景瀟另一只手往身前帶。
大哥說:“小子膽兒夠大的?!?/p>
“膽結(jié)石顯得大了?!苯譃柲亲熵毜?,真是不分地點場合。
“操,給你臉你還來科兒了,在爺?shù)牡乇P上還敢跟爺叫勁?!贝蟾缡忠粨],角落里陰影中的幾個文著青龍白虎的大漢立馬現(xiàn)身,就跟早期香港電影里演的一樣。
景瀟腎上腺素立馬旺盛地分泌,一想昨個賭氣還買了鼎峰國際的股票,為了錢也不能讓江十七命喪于此呀?!按蟾纾@不能賴他,是我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別和我們一般見識?!?/p>
“有你什么事?!眱蓚€人一起吼她。
景瀟想揉揉有點疼的耳朵,發(fā)現(xiàn)兩只手一人一只被握著,徹底失去使用權(quán)了。
往江林灃身邊靠了靠,眼眸一低,跟犯了錯的小媳婦似的,“大哥,這是我丈夫?!?/p>
江林灃剛要說話,就被景瀟的話堵了回來,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我知道錯了,再也不瘋玩了,你也別生氣了,得罪了人有個好歹的讓我以后怎么辦?”
江林灃看著景瀟紅紅的雙眼,險些沒笑出來,心想中央戲劇學院不招你真是埋沒人才。
景瀟一鼓作氣,轉(zhuǎn)頭對大哥說:“大哥,是我的錯,你別怪他,他也是生我氣才會說話沒禮貌的,我給您賠罪了?!?/p>
這出演的跟話劇似的,大哥也很無奈,一點頭角落里的大漢退了回去,松了景瀟的手,還不忘訓斥幾句,“有家有業(yè)的也不是不能出來玩,費點心思別讓他找到,要不多掃興?!?/p>
“嗯,下次一定。”景瀟眉頭一皺,轉(zhuǎn)頭低聲斥道,“江林灃你捏疼我了?!?/p>
江林灃拉著她走出舞池,結(jié)賬拿了衣服走出酒吧,直接給她扔車里,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
江少頭一次當了配角,就說了兩句臺詞,自然相當不爽,紋了青龍就算黑幫老大了,就真是老大,報上江林灃的名兒看他敢不敢動手,滅了江家的獨苗,老爺子大手一揮,裝甲車都能上街鏟平這酒吧。還說他是她丈夫,眼看著綠帽子就要戴下來了,這便宜誰樂意誰撿去。不過這刺猬反應(yīng)夠快的,編的劇情還可以,最起碼能蒙到人。
可是禍還不都是她惹的,穿個小吊帶得得瑟瑟地扭得跟水蛇似的,定力不咋地的都得躥鼻血。這回可算親眼見識了Susa夜場皇后的本事,也不怪那大哥,真有讓人犯罪的沖動。
景瀟偷偷地看江林灃,他專心開車瞅都不瞅她。生什么氣呀,她可是救了他一回,可救命之恩他謝都沒謝,反倒像欠了他幾吊錢。
景瀟突然一個激靈,明白了,一著急忘了他江十七是誰了,美人救英雄也得看英雄愿不愿意呀。江少的名號喊出去,估計大哥立馬就變小弟了。這不,英雄生氣了,嫌她多管閑事。不過好像多管閑事的人是他吧……
好在生氣了的英雄也記得景瀟家的路,車一停,景瀟就開車門下車,“今天謝謝江少了,拜拜?!?/p>
跑得還挺快,江林灃開了車門,大步走到景瀟面前擋了她的去路,低頭盯著她看,不滿意的說:“你別總在爺面前晃著一張苦瓜臉。”
江林灃沒戴眼鏡,墨鏡在上衣兜里別著,凌厲的眼光直射而來,濃黑的眼眸反著星光月色,異樣的情愫。
景瀟被他看得頭越來越低,“江少還有事嗎?”
“敢情你刺猬不當改當烏龜了?!?/p>
“哦?!?/p>
“我渴了。”
景瀟好心地指指江林灃車后座上的農(nóng)夫山泉。
江林灃一撇嘴,“我要喝茶?!?/p>
景瀟立馬大喜,“我家沒有茶?!?/p>
就說這刺猬揣著明白裝糊涂吧,他想干什么她心里明白的透亮。
江林灃拉過她的手,拽著她走進樓里,一路進了電梯,側(cè)目問她:“幾樓?”
景瀟扭頭,“忘了?!?/p>
小怪獸江林灃爆發(fā)了,“景瀟,給你臉了是不是。我追女生就沒有追成這樣的,心驚膽戰(zhàn)地陪著小心,不喜歡花喜歡錢還得先打聽好花的價錢再給你把錢打過去,收了錢收了短信連個屁都不放,我就這么等著,以為大周五的你看在錢的份上好歹能給我打個電話。等了一天也沒個動靜,派秘書去查話費還有二百五十多塊錢。沒想到還真能讓我遇上你,身上沒個幾兩肉穿塊破布在舞池里扭來扭去,被那么多男人看你是不是覺得挺美的,特別自豪?!?/p>
電梯封閉空間,江林灃的吼聲回蕩在四壁上,聲聲震撼著景瀟的耳膜。她低著頭,一只手還被他握在手里,另一只手在身后摳墻壁上的小廣告。
這小廣告貼得也忒結(jié)實了吧,摳得景瀟指甲都疼了連個邊都沒翹起來。
“說話,啞巴了?”江林灃吼她。
景瀟嘆了口氣,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按了數(shù)字9,又退回到江林灃身邊。
開了門,江少倒也不客氣,自己找了拖鞋走進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跟大爺似的開始打量刺猬的窩。真不像是女人的家,布置簡單得夠可以了。應(yīng)該有的家具基本都有了,可有可無的那是一點沒有。
景瀟從廚房里探頭問:“普洱茶行不行?”
“隨便?!彼植皇钦婵省`?,是渴了。
選杯子的時候景瀟頭疼了,江少這么多變的形象和性格用哪個合適呢?
江林灃好笑地看著面前的杯子,白色橢圓形的杯子,側(cè)面半圓的杯把,對面一個很小的圓球點在上面,怎么看怎么像……胸部。
景瀟那個還挺正常,小巧簡潔的杯子,也是白色的,大概是一套。
“你這是刺激我還是暗示我?”
“?。渴裁??”
江林灃指指面前的杯子。
景瀟疑惑地說:“杯子怎么了,這可是長谷川逸子設(shè)計的杯子,人民幣小500呢,一般人我還舍不得給他用呢?!庇种钢缸约好媲暗模斑@個是畏研吾設(shè)計的,這兩個杯子加一塊能買個LV鑰匙包了?!?/p>
她真不知道那杯子側(cè)面看像什么。江林灃沉著黑眸研判的看著景瀟,“那個日本娘們兒是誰?”
“哪個?”
“長川什么谷子的?!?/p>
景瀟有點頭疼,“長谷川逸子,建筑大師。女的,牛人。嗯,日本女牛人?!?/p>
“職業(yè)病挺嚴重的?!苯譃栜E著二郎腿補充道,“日本沒有人?!?/p>
“仇日情緒也挺嚴重的。江少是學什么的?”
“經(jīng)濟法律雙學位。”
“哦。原來是文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