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媛嬡不承認(rèn)自己腦殘。
她說又不是所有九零后都腦殘。
但是她有時候就是有點腦殘,特別是愛上了一個隨便的男生之后。
常媛嬡抿著嘴,抱著半瓶沒喝完的芬達,在樹蔭下睡著了。
她的膝蓋上攤著關(guān)知枝的作業(yè)本和她的作業(yè)本,她的卡通表被解下來放在一旁,解放了潔白的手腕,被她自己用草編了一個手環(huán)戴上去。
如果她醒著,一定會覺得很別扭很癢癢。
可是她睡著了。她的眼瞼處,有幾根淡藍色的血管在突突地流動著,暗示著她正做著一個激烈而膨脹的夢。
關(guān)知枝和她挎著小籃,來到田野里。
她搖頭晃腦地唱起來:“郎對花姐對花,一對對到田埂下。”
“丟下一粒籽,發(fā)了一顆芽?!标P(guān)知枝附和著她,把一顆籽丟進土壤里。
那顆粉紅色的籽剛剛被埋進土里,她還沒來得及唱出“麼桿子麼葉,開的什么花?”,喬俏俏穿著一身粉紅色的衣裙忽然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大喊了一聲:“常媛嬡!”
她嚇醒了。
雖然是背光,她還是清楚地看清面前的是關(guān)知枝,正伏下身子視察滿臉口水的她,鼻頭上一顆豆大的汗珠搖搖欲墜,在他說話的同時滴到常媛嬡的臉上:“腦殘妹,抄好沒?”
常媛嬡來不及擦掉汗水,就端坐好,把作業(yè)本交給關(guān)知枝。
“是春夢嗎?”關(guān)知枝把她握著的半瓶芬達拿過來一飲而盡。他穿著球服,前胸后背都是濕的,一身濃烈的汗味,還真不是蓋的。
“不要瞎說!”常媛嬡讓眉毛緊緊地皺起來,如果她不這樣做,她就要笑出來了。
常媛嬡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她看到所有她喜歡的東西時,不管場合多么不對,她都可以笑出來——特別是不加控制的時候。
所以,跟關(guān)知枝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她都要拼命注意時刻緊鎖著眉頭,這樣,等關(guān)知枝走了,她又要花很久時間去解開那把凍住的鎖。
“你沒看報紙嗎?科學(xué)家最近研究出來,通常人們睡著時張著嘴都是因為在做春夢?!?/p>
常媛嬡“??!”了一聲,驚恐地胡亂擦拭嘴角的口水和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