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心的心情也不好,但她懶得跟他在街上吵架,就不說話,直接往家走。
顧楠覺得悅心不理解他的擔心,甚至根本不在乎他的心意,他氣憤地說:“何悅心,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啊?!”
悅心無心吵架,她很累、很害怕,她的焦慮和痛苦不比任何人少。
再次見到袁若鴻,她才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幸福生活是多么虛無縹緲,她害怕他的出現(xiàn)會打破她現(xiàn)有的平靜。
她的能力太有限,她渴望幸福的心情太卑微,她無法把握住那些并不穩(wěn)定的現(xiàn)在和將來。
顧楠一路跟著悅心回到家。
她開門,她換衣服,她那些無聲無息的、無意識的動作,仿佛都與他的存在無關(guān)。
顧楠被她的這種忽略和無視刺痛了。
他需要她給點反應,哪怕是反駁他,哪怕是無理取鬧,哪怕是哭一兩聲,他都會覺得很正常。
可是,悅心卻一直沉默,只是沉默。
顧楠翻出悅心的手機,想檢查一下是不是沒電了,一眼就看到他給她打的十幾通電話都顯示著未接來電。
她憑什么不接他電話?沒有聽見就是理由嗎?
他在外面的時候,不管怎么樣,每過十幾分鐘就會把手機拿出來看一看。
他擔心悅心會突然打電話找他,萬一沒接到她的電話,他怕她會因為找不到他而著急。
可是悅心呢?她又是怎么做的?或者,她根本不在乎他有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吧……
顧楠越想越多、越想越難過,終于生氣地把悅心的手機往桌子上一扔。
沒想到的是,他用力太大,手機居然從桌子上滑過,從另一邊掉到了大理石的地磚上,屏幕碎成了好幾瓣,機身、電池、外殼也都摔開了,散落了一地。
悅心知道顧楠是因為她晚歸而發(fā)脾氣,可是她也不想坐錯車呀!
一切都是意外,只因為事情牽涉到了袁若鴻,她都解釋不清了。
在公司時,她一整天都是在憂慮中度過的。晚上回到了家,還要忍受顧楠的壞脾氣,她的情緒實在好不起來。
顧楠摔東西,悅心只是難過,卻不想跟他一般見識。
她收拾了一下狼藉的地面,突然很想大哭一場,卻找不到緣由。
悅心把手機零件一樣一樣地收拾起來,重新裝好。一個手機而已,她也無心計較,大不了以后不用就是了。